她就想看看贺恒掉马之后要怎么解释。
想到这,符韫玉的内心竟然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
当天搬入了“大柱表姐”的府邸之后,贺恒将乔然安排在了自己卧房里面的一间屋子好确保小鲛人如果遇到了什么事自己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快到子夜的时候,乔然就开始犯困了,于是他拄着导盲杖摸索着进了浴室准备简单地洗漱一下。
在小鲛人抬腿跨入浴池后不久,他的双腿就变幻成了一条覆盖着淡银色鳞片的鱼尾。
鱼尾在水下泛着粼粼光泽,乔然墨色的长发披散开来,露出了藏在发梢下深蓝色的鲛人耳蹼,上半身白皙的肌肤在热气的晕染下泛起了一层薄红。
身体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变化,小鲛人有些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鱼尾,整个人在水下缩成一团。
每次双腿一变成鱼尾,乔然就会紧张地潜到水下抱住自己的大尾巴,这种姿势让他感到安全,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短暂地忘却自己是陆地上的异类。
在浴池里,乔然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紧接着他像往常一样摸索着坐到了浴池的边缘,“啪啪”甩了两下大尾巴,等着鱼尾干燥之后变回双腿。
可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尾巴还是没有变回去。
小鲛人坐在池边紧张得耳朵都红了,但是不管他怎么尝试这一回尾巴就是完全没有要变回双腿的迹象,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贺恒见对方在里面待了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难免有些担心,他怕对方再这么泡下去就要变成鱼汤了便走到浴池外敲了敲门。
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之后,乔然的耳朵尖尖抖了抖,紧张地问道:
“大柱,是你吗?”
闻言,贺恒立即快速且有规律地敲了三下门,以此来回应乔然站在门外的人就是自己没错。
他敲完门后里面忽然沉默了起来,过了片刻,屋内才响起了细若蚊蚋的回应,
“唔,你你进来吧,但是”
还未等对方说完这声“但是”,贺恒便已经推门而入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水雾的热气。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池壁边上抱着自己的大尾巴不知所措的小鲛人。
在听闻外面传来的动静的一刹那,乔然立即转过头向他这边看去。
此时小鲛人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唇色似乎也被浴室中的雾气所染深,上面还带着水润的光泽,他细密的长睫轻轻地颤动了两下,在眼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而乔然后脊起伏有致的曲线从蝴蝶谷一路勾勒到鱼尾的顶端,连接着鱼尾的后腰那处微微向内凹陷进去一点,随即又划出一个分外圆润的弧度。
“尾巴尾巴变不回去了。”
乔然的声音蓦地将贺恒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小鲛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他咬了咬下嘴唇,又道:
“可能是因为这个浴池太热了的原因,我试了好久都没能变回去。”
闻言,贺恒拿过挂在浴室屏风上的一张大毯子朝乔然的方向走过去。
听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乔然又将脑袋低下去了一点,声音听起来木木的,“你会不会觉得我这副样子很奇怪?”
他知道许多民间的街坊传闻中都将鲛人描述成一种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妖物,并且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的存在,所以这一刻他非常担心自己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会不会吓到对方。
乔然越思考越忐忑,他很担心“大柱”会在看到他这副奇怪的样子后被吓到,然后从此对他的态度发生转变。
不知为何,一想到对方以后可能会不喜欢自己,小鲛人的心情忽然就愈发地紧张了起来。
看着对方这副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的神情,贺恒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他拿毯子把乔然整个人裹住,随即将小鲛人打横抱了起来。
“唔!”
乔然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情急之下他只好下意识地伸手搂住贺恒的脖子。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男人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地写下了“不会”两个字。
在贺恒写完那两个字后,小鲛人便没有再出声。
他安静靠着对方结实有力的胸膛,任由贺恒将自己一路给抱了出去。
贺恒抱着他一直走到了床铺边缘。
他并没有将乔然放到床上就走,而是抱着对方坐到了床榻上,紧接着拿起了手中的毯子将小鲛人身上多余的水汽给擦干。
鲛人的尾巴触感很软、也很敏感,贺恒的手掌只不过是在无意中擦过了对方腰胯处的一点鳞片,就引得乔然整个人轻颤了两下。
乔然似乎是有些怕痒,棉质的毯子一擦过尾巴根他就有些受不了。
为了躲开这种奇怪的感觉他伸手搂着贺恒的脖子不断地往对方怀里拱,湿漉漉的水汽全都蹭到了贺恒颈窝。
贺恒看着对方这副极度不配合的样子也有些无奈,他勾了勾嘴角在乔然的手心写到:“怎么像条毛毛虫一样?”
听完这句话后,小鲛人蓦地愣住了,他窝在贺恒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人似的,蒙着黑布的脸上神情也显得呆呆的。
他以前好歹是他们海底最好看的小鲛人,虽然这句话是他妈妈说的,所以要打点折扣,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像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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