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地贪恋了一会儿被中的温度,狠下心抽身而出。
寒意瞬间将他包裹。
他方才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季青临冷冰冰的尸体,还有楚渊恶毒的诅咒。
原来就算他重生过来,杀了楚渊,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身体里的毒,依旧解不了。
我本以为重活一世,哪怕做不了你心里那个人,也可以借着师徒的身份陪你白首到老,原来竟是我异想天开了。
司若尘苦笑一声。
这世上最绝望的事,莫过于拼尽全力获得的希望,要眼睁睁看着它失去,却又无能为力。
满怀希望后,永坠地狱。
索性将心一沉到底,再无顾及,司若尘俯下身,重重地吻在了季青临的唇上。
嘴上的触感有点凉,像极了那人的表面的绝情,却又带着温软,一如那不为人知藏于心底的温柔。
脸上的痛苦和眷恋相互纠葛,唇舌摩挲,始终没敢撬入季青临的唇缝。
浅尝辄止,意犹未尽。
也是饮鸩止渴。
师父,我真的好喜欢你
你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心口有些钝痛,寸寸入骨。
司若尘的手搭在季青临的手腕上,内力在其中游走,直到最后被突然生出的磅礴内力重重撞出,撞得鲜血淋漓。
季青临的功力恢复了。
司若尘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偷来的一个吻。
到这里为止,他们就不同路了。
季青临再也不需要他护着。
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包括我自己。
从今天开始,我入地狱,你往天堂。
第二十一章 他不过是个玩物
季青临醒来时,被下人告知了一个不好消息。
司若尘跑了。
跑便跑吧,他那么大个人,又不是才三岁,这种事也要来同我
话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季青临从功力恢复的喜出望外中醒过神,骤然想起昨夜坑货系统说的,离开主角三日,直接自爆。
他一身的血液都僵住了,脑子顿觉嗡嗡作响。
你说谁跑了?
公、公子跑了据城门的守卫说,他昨夜骑着您的踏雪,连、连夜跑的
季青临:
踏雪是季青临的一匹神驹,日行千里。
当年季青临可是骑着它追了一个人三天三夜,连气也不带喘的。
现在司若尘骑着它怕是都能跑到天边去了!
季青临先是大脑一片空白,而后被心底油然而生的怒火烧得脸色发青:这兔崽子不仅跑了,还拐了他的马!
他往哪里跑了?守城的人昨日为何不拦着!季青临大发雷霆。
下人惶恐跪地:他、他拿着您的令牌无人敢拦啊!
季青临一怔过后,摸向腰间。
贴身的腰牌果然没了。
季青临一下子就回过味儿来,被气昏了的头瞬间变得清明,这几日司若尘种种诡异的行径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一个对你避之不及的人,突然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非要粘着?
他就是算计着拿了玉髓想跑!
毕竟除了晚上同床共枕,谁能从季青临身上活着把贴身的令牌拿走?
真是好得很啊。
为了这出城的腰牌,他倒也不觉得恶心!
眸子中隐有怒火在燃烧,深深吸了口气,怒极反笑:
现在速速带人去追!把王府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他!就算掘地三尺,哪怕是尸首,也务必三天内把人给我抓回来!!
季青临气得直接将饭桌掀翻,一脚踩过一地的狼藉,拿着剑踏着轻功飞了出去。
司若尘,你好样儿的!
等找到了你,我一定要亲手废了你!
然后拿条铁链锁起来,栓在这府里,看你还怎么作妖!
跪在在地上的下人惊呆在原地。
公子骑的可是踏雪!
这让他们上哪儿去找啊?!
陆陆续续的黑衣人从摄政王府出发,不多时,又从皇宫涌出一大批的人马,他们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马鞭奋力扬起,阵阵嘶鸣。
其阵仗之大,前所未有,故而不出半炷香的时间,摄政王爱徒跑了的消息便传的满城风雨。
听说了吗?司公子从一开始就骗了摄政王,甘愿委身就是为了玉髓!
这不,东西一到手就连夜卷着铺盖走了,真是处心积虑啊!
摄政王这遭着实有些可怜啊。
可不是嘛,听说他都出动所有人去找了,从没见过他那么着急的样子,唉,可惜了这一颗真心刚给出去就被人放在地上踩~
这时有人颤生发问:你们说,这人若是被抓回来,摄政王会怎么处置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越说越可怖。
敢对摄政王始乱终弃,没活头了!
饶是季青临谴派出去那么多人,可司若尘仿佛就此消失一般,如同人间蒸发,便寻不到足迹。
司若尘会去做什么?
会去哪里?
季青临一概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