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越算计白修宁不成,又落进了昊渊手里,自然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了。但他毕竟宗主做久了,再怕,也不至于失了理智。于是很快逼自己冷静下来。
昊渊见他安静了,便移开手指,冷冷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被我知道有一句假话,别说你了,就连你的兴和王氏也会灰飞烟灭。”
就算他不曾作恶过,也是恶名在外的。眼下摆出一副魔头的样子来,还真把王传越唬到了。
王传越哭丧着脸:“你别杀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是受人指使啊!”
昊渊:“谁指使你?”
王传越摇着头:“我不知道!那人总是通过信来跟我联系的!修宁君上在查的事我担不起后果,正急的到处想办法,那人的信就来了!”
昊渊:“那人有什么特征?活尸的事是你一个人做的?”
昊渊虽一知半解,却开始套王传越的话。王传越见他提到了活尸这个词,顿时像被霜打的叶子般焉了下去。
昊渊看他闭口不言了,于是又一指戳到了他眉心处。
依旧还是那个阴邪至极的笑,森冷入骨的语气,令王传越忍不住的打颤。
昊渊说:“我没什么耐心。”
王传越感觉着眉心那根冰凉的手指,他知道昊渊只要释出一点鬼气,后果都是他承受不起的。
比起死在昊渊手中,他宁可向白修宁坦白一切。至少白修宁是白氏的辅君,那件事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就算他死了,白修宁也不至于会伤他的妻儿!
想到这,王传越终于下定了决心。可他刚动了动唇就忽然掐住自己脖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昊渊。
昊渊也被这一出搞的莫名其妙。
他根本没动手,王传越就像被他控制了一样,越掐越紧。脖子上青筋毕现,眼球里爬满血丝,就像马上要气绝身亡了一样。
昊渊赶紧拉他,可王传越的手犹如铁箍般根本拉不动。情急之下只得对着他后颈一拍,把他拍晕过去了,可那只右手依旧死死箍着脖子。
王传越人晕了,气息也越来越弱。昊渊猜到他应该是真的被人控制了,可谁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控制人而不被发现的?
昊渊可以很确定这一片山脉再没有别人,只有白修宁在破庙中熟睡着。
如此,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人对王传越催眠了,在他要说出真相的时候会自缢而死。
昊渊只得弄断了王传越的右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王传越在他方才分心的片刻居然发力捏断了喉骨,此刻已经气息全无了。
昊渊面色凝重的蹲在王传越面前,这种控制人的方法在鬼修或魔修中也很罕见,毕竟此种手段需要很强的修为。
王传越就这么死了,昊渊根本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但他思索了片刻,想到王传越提到的信。如果那人真的是用信来与王传越联系的,王传越有没有可能把信留着,作为日后护身的倚仗?
想到这,昊渊又来了精神,看来要在王传越的死被发现前夜探兴和王氏了。
他把王传越又拎了回去,白修宁还没有醒来。昊渊见他睡得这么沉,不想吵醒他。可既然知道有人想算计他,就不能把他单独留在这,于是只得先找个地方把王传越藏好。
白修宁平时再累,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惊醒。但那绮罗珠的香气对他而言确实有很强的安眠效果,以至于昊渊抱着他找了家客栈他都没醒。
昊渊在房中张了特殊的结界,又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枕边,这才夜探王氏府邸去了。
王传越带人去追白修宁的事不能明着来,所以府中的人该睡的睡,该值守的值守,并未有什么异样。
昊渊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了王氏的灵障,潜入王传越的书房中翻找。
他手脚很快,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又因为修习鬼道,眼睛在黑夜中也能清晰的视物,所以很快便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一无所获。
昊渊寻思了片刻,开始找暗格或者暗道之类的地方。
结果很快就在墙角的一盆铁树下发现了猫腻。
一个盒子躺在暗格里,上面有一层已经失去了灵光的灵障。
唯有布灵障的人死了,灵障才会失去灵光。
昊渊一看就知道这是王传越的东西,打开来便看到里面放着四封信。
他立刻打开来看。
信上并未署名,就连字迹都潦草难辨。他知道正道百家用的都是灵鸟来传讯,用灵鸟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是写信之人还是收信之人都必须要用自己的灵力符印方可开启,这样能避免信被其他人偷窥到。
可王传越这信不但没有灵力符印,更是普通的就像街边帮人写家书的先生所写的那么随便。
昊渊把信都看了一遍,那些信似乎是用了暗语来写,乍一看去胡乱无章,根本看不懂。
他只得把信先收起来,又翻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暗格之类的,才又溜回了客栈。
昊渊本以为白修宁还在睡的,没想到一推开房门,却看到他坐在床沿,修长的指尖捏着那枚绮罗珠,神色十分凝重。
昊渊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于是坦然的走到他面前去。
白修宁抬起眼眸看他,也不问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客栈里,直接道:“为何你会有此物?”
昊渊笑了:“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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