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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见了血,邱声一个激灵。
    闻夏!别!
    邱声的呼喊之后立即是开门的巨响,闻又夏把白延辉抵在墙上压着,他转过头,侧脸又挨了白延辉一下。
    就在两个人僵持时,门后,骆驼半醉地提着一瓶酒走过,他搂了两个女人其中却没有他的小女友眼神迷糊地蒙了一层雾。他认出闻又夏和白延辉不太友好的纠缠,咬着瓶口,居然笑出声来。
    邱声心惊胆战,觉得骆驼精神不太正常了。
    老白,你们在玩儿什么啊?骆驼乐呵呵地说,带我一个呗。
    闻又夏一松手放开白延辉,他头也不回,朝出口走了。
    邱声追上去时,身后对话模糊地传过来一个大概:
    你欺负人家了啊老白?
    一点小摩擦,没事儿你丫又有瘾了是吧?
    可不是吗,刚才有人在里面给我搞了点
    铁门轰然关闭,隔绝开了朦胧的话语。邱声跟着闻又夏走出几步,他没去拿琴,连机车也不骑,看不出是气坏了还是想彻底与烂苹果割裂所以抛弃了一切。
    蓝花巷口伫立着公交车站,闻又夏在这儿停下了。
    刚才和白延辉互相没留手,他把白延辉揍得鼻血横流,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街灯一照,瘦得隐隐有些凹陷的脸颊这时肿得老高,白延辉手上有个铁戒指,本来装饰用的,边角削破了闻又夏的下巴,四五厘米长的一道血痕。
    听演出时的躁动,想找寻他的急切,在这时都让位给了担心。邱声因为自己身体不算太健康总随身带纸巾,这时刚好派上用场了。
    他抽了一张不作声地递过去,闻又夏不看他,却接了。
    半夜的公交车站没有人,他们坐在等候长椅的两侧,沉默中一起听了好几分钟风中虫鸣。但是十月就开始大幅度降温,漫长的雨季过去,东河开始进入晴朗干燥的短暂秋天,虫鸣也听不了太久了。
    偶尔一辆车孤孤单单地驶过马路,邱声向闻又夏那边挪了点,没话找话地说:你是不是去听我传的歌了?看见有一个陌生人访问记录。
    闻又夏拿纸巾擦着血迹,没有看他。
    是你吧?邱声不死心地又问,头像是一团白的。
    他做完一首歌要很久,电脑卡,设备质量也一般般,所以产量有限。上次乐队那两首原创是邱声他们租了录音棚去找专业人士录的,结果却只是差强人意。左右现在不忙了,写了新歌,邱声没打算再花钱进棚,就自己买了设备录,一个小节一个小节地对,然后用合成器做简单的编曲。
    就在烂苹果巡演的那段时间,闻又夏不在,他好像突然有了一长片空白。于是那首五月雨被邱声一边录,一边做,最后在一个深夜放上了网站。
    网站听众不多,且无法删除访问记录,他是有几个固定的粉丝会轮流留言,还给他发私信交流想法。邱声惦记了很久那个突然出现的头像,他出于直觉,认为应该是闻又夏。
    至于为什么现在问,也许秋天的风清凉温柔。
    是。闻又夏终于应了。
    邱声如同等待成绩的中学生:那你觉得怎么样啊,唱的。
    闻又夏:很好。
    从他嘴里听见肯定,邱声能把半小时前自己郁卒的心情尽数自行治愈。他又朝闻又夏身边挪了一点,只剩下一个手掌那么近的距离。
    那编曲呢?我对这个不是很在行。
    一般,也不是不行,但还可以更好。闻又夏看向他,用一团纸巾按住下巴的伤口,比如鼓的节奏可以不要那么重,试试多用hihat。
    邱声频频点头,差点直接拿手机翻一页备忘录开始记。
    但闻又夏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乎在回忆那首歌的旋律,问:你副歌的那个贝斯旋律,是有在
    在模仿我?借鉴我?学我?
    好像怎么都不太对劲。
    他卡了壳,倒是邱声不在意般径直说:有点儿像对吧?我想尝试一下你的风格。上次听你弹的那段riff很喜欢,不过合成器做的总感觉差了点东西
    歌很好。闻又夏说,考虑录吗?
    等我组到新乐队就想办法攒钱租个录音棚。邱声两条腿叠在一起,他撑住座椅想晃一晃但实在做不到,偏过头指指自己的下巴问,你这里还痛吗?
    邱声知道话题转得太突兀闻又夏可能会有点迷茫,也是这样不设防的时候他能得到相对诚实的回答。果然,闻又夏移开那团沾着斑驳的铁锈红的纸巾,脸颊被打得肿起的地方好像也没有太影响他的眉清目秀,依旧帅得很突出。
    下巴流血的地方已经基本结痂,说话也不会痛了。
    他直视邱声,把自己的伤口亮出来,反而让邱声骤然回忆起自己的妄想与欲念,霎时两边耳朵都开始升温。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不移开视线可气氛就这么变得暧昧。
    直到一辆空的出租车放慢速度,向他们按了按喇叭。
    嘟嘟
    闻又夏如梦初醒地率先站起身:我车还在蓝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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