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音魔尊薄唇泛红,咬牙冷笑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徐慢慢认真道:“倒也没有,这次没用牙齿,也没咬出血……”
上次不但咬出血,她还喝了一大口。
“你当真以为本尊不会杀你了吗!”琅音魔尊广袖被灵力激荡而起,无风自动。
徐慢慢忙道:“等复活了徐慢慢,我这条贱命就任由哥哥处置!”
徐慢慢心想,自己要能在原来那个身体上复活,这个身体不要也罢了。
琅音魔尊怒气难消,徐慢慢抬起头来,一脸谦卑又真诚的微笑,温声道:“哥哥息怒,上次我咬你脖子,你都能容忍,这次我只是从你口中吸了点灵力,又没有伤到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徐慢慢说着目光便不由自主落到琅音魔尊的薄唇上,似乎她吸得有些用力了,唇上色泽也比平日看着红粉一些,让人看着就莫名想咽口水……
方才只顾着活命,没留意其他,现在回想起来,仙尊的口感着实不错,无论是脖子还是嘴唇……
对仙尊本人,她自然是不敢如此放肆,但对魔尊,好像就没那么多心理负担了。她甚至还有点庆幸方才在水中的是琅音魔尊,反正她对琅音魔尊放肆无理为所欲为,仙尊又不知道……
“呵,你歪理邪说倒是不少。”琅音魔尊被她气得冷笑。
“我为人正派,从来不说歪理。哥哥你本体是朵花,是花被亲了一口还是叶子被亲了一口,又有什么不同呢。”徐慢慢正色道。
琅音魔尊竟然脸上一红,道:“自然是不同的。”
徐慢慢看他居然脸红,也有些呆了一下。
他为什么脸红?
是生气还是害羞?
花和叶子有什么不同吗?
她是个人,物种之间有鸿沟,人实在很难理解花花草草在想什么。
“那换个角度想,你看人族都长的一个模样,就把我当成徐慢慢,也就没那么气了吧。”徐慢慢说着还扶了一下潋月冠,“你看着潋月冠就好了。”
不说还好,说了琅音魔尊就把潋月冠收回去了,冷冷道:“你也配合和她相提并论!起来,她可从来不会随便给人跪下!”
徐慢慢心里暗笑:那是你对徐慢慢太不了解了,她可是相当随便的……
“哥哥说得对,徐慢慢高洁伟大,天下无双!不过我这也是接地气嘛……”徐慢慢嬉皮笑脸地站起来,顺道把自己也夸了两句。
琅音魔尊懒得与她辩解——也是说不过她那张嘴。
见琅音魔尊拂袖而去,徐慢慢赶紧跟了上去。
“哥哥等等我!”徐慢慢“哥哥”这两个字是越叫越顺口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琅音魔尊环视四周。
此刻两人身处一个极大的洞窟之内,似乎是在某个山腹之中,前后左右都看不到头,四周的石壁上有火光,竟是以骨头为火把。而向上只看得到一片漆黑,似乎有黑雾笼罩着,让人看不到顶部。
徐慢慢尝试着运转功法,吸收灵气,却一无所获,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山中腹地,上不见天日,下不接大地,被称为悬境。”徐慢慢眉头紧皱,沉声道,“这里同样禁绝灵气,是被人设了法阵。”
“你对法阵倒是精通。”琅音仙尊侧眼看她。
“比不上徐慢慢,我会的都是她教的。”徐慢慢顺口又骗了一句,“琅音仙尊是造化之神,生来不凡,有呼风唤雨,搬山填海之威能,自然是看不上法阵。然而在我看来,法阵才是真正的神明之力。”
“法阵,分为法与阵。法,是天地之间的法则,阵,则是与天地沟通的语言。万年以来,修士都将法阵作为攻敌手段,将法阵分为四象,分别为守、困、杀、奇。各大宗门的护山大阵是守阵,极难从外部攻破,而困阵相反,极难从内部破阵。杀阵是最强的攻敌手段,而奇阵则五花八门,如扶摇阵,搬山阵,都属于奇阵。阵师掌握了阵的语言,便能以灵力为动力,催动一方天地的法则为己用,阵师大成者,堪称一方天地的神明。”徐慢慢娓娓道来。
“那这里是属于什么阵?”琅音魔尊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灵气禁绝,诸法不行,应该是属于奇阵之下的绝阵。绝阵能禁绝一方天地中的一项或者多项法则,能禁止浮空,禁止语言,而这个绝阵,就是禁灵。”
徐慢慢回头看了一眼水池,苦笑道:“血宗把我们引入井中,以搬山阵填了井口,又用傀儡消耗我们的灵力,最后将我们逼入禁灵绝阵之中,看来这里有大礼物等着我们了。”
黑暗中传来拍掌的声音,还有徐徐靠近的脚步声。
“不愧是传闻中潋月道尊的道侣,果然和潋月道尊一样精通法阵。”
徐慢慢眯着眼看向声源处,那人的身影看得不分明,但声音却十分熟悉。
“荆无叶。”徐慢慢笑了一下,“果然是你啊。”
荆无叶的面容在火光之下逐渐清晰,他嘴角含笑,面露欣赏之色。
“难怪帝鸾少主和海皇都对你言听计从。”荆无叶微笑道。
“他们两人呢?”徐慢慢问道。
“已经被我们擒住了。”荆无叶不无得意道。
他说着拍了拍手,便看到山洞顶部垂落下来两个茧状的东西,上方还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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