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况南衡的李露白顿时僵住,连合适的表情也摆不出来。魏关娉将刚买的药放到长椅上,小声道歉:“我是给周穆沉打电话,让他来帮我送你回家,但不知道况南衡在他身边。”
气氛有些微妙,李露白低下头看着地面,并不说话。这种大家都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况南衡突然走上前来几步,他蹲在李露白的面前,仔细看着她膝盖上的伤,这时候她的膝盖已经肿起来了,和伤口血污一起看,实在有点吓人。在况南衡下意识伸手想扶住李露白小腿的时候,李露白先一步将腿往另一边别开,这一动又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况南衡一愣,在他又要伸手的时候,李露白先一步抬手制止,“你不要碰我。”
很意料之外,况南衡一脸都是不解。这个神情太置身事外,很显然他没有理解李露白身上低沉的氛围,李露白很沮丧,甚至有些委屈了。酒精不是好东西,会无限放大情绪里的敏感点,譬如现在,李露白觉得如果况南衡再开口说一句话,她甚至能立刻哭出来。
“李露白,你现在在做什么?”况南衡的面色非常不和善。
这个语气很明显在有隐忍的怒意,他甚至都没有问她为什么这样子,张口就是满满当当的责备。李露白真是难过极了,连看况南衡都不想,她往旁边挪了一点,“你别碰我。”
况南衡好几秒没说话,他收起旁边的药递回给魏关娉,“那我送你回去。”xyūzнaìωū3.čōм(xyuzhaiwu3.com)
说着他就要转身将背朝向李露白,李露白再次倔强的重申,“我说你别碰我。”
这次况南衡站了起来,这个角度居高临下,很压迫,“你摔成这样你走得回去?”
这句话太没有温度,李露白眼眶立刻就红了。场面有点失控,魏关娉忙走上前把李露白抱在怀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况南衡?”
周穆沉拉住况南衡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南衡。”
况南衡没再说话,走开了几步。周穆沉才上前,蹲在李露白面前,“怎么办?你这样不能走路的。”
魏关娉斥责,“你不是活人吗?我当时让你来帮我把她背回去,没让你夹带私货的。”
她的嗓门一向具有穿透力,周穆沉无可奈何,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梁,看了看穿裙子的李露白,“这样我怎么背?”
况南衡抱着个手站在一边,他看着李露白阴沉不定,“不要我,魏关娉又搀不动你,那就只能周穆沉了。”
周穆沉“欸”一声,他看看气势汹汹的魏关娉,又看看拉长张脸的况南衡,两头不是人。只好长叹一口气,站起来,“那对不起了,只能抱了。”
周穆沉看起来瘦弱,但是抱起李露白时丝毫不费力,“你们外交官可以这么随便喝酒,随便发酒疯,拿请假不当请假的?”
李露白不防周穆沉真会抱,惊得一缩,险些滑下来。
魏关娉“啪”的一巴掌拍在周穆沉背上,李露白清晰听见周穆沉的胸腔震了一下,心也跟着抖了一抖。周穆沉痛得龇牙咧嘴,“好的,我不说话了。”他想了想,又偏了一下头,“不对,对不住了南衡。”
魏关娉抬起手作势又要打,“别说话了,快把人抱回车里吧。”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魏关娉没有跟上来,况南衡也没有。
李露白双手局促的缩在自己身上,也没靠着周穆沉的胸口,因此这时候颈椎已经开始酸痛,“放我下来,你搀得动我。”
周穆沉也没有推脱,顺着她的意思,放她下来搀着她。他显然察觉了她的不舒服,“你是在生况南衡的气?”
李露白不说话,周穆沉有些打趣了,“生气到宁愿让自己尴尬,也不愿意让他送你?”
李露白仰头看他,“我真的很谢谢你。”
周穆沉看着前边的路,“不得不说,你酒量还挺好。”他感叹,“身上酒气这么重,脑子看起来还很清楚。”
“不得不说,我才发现你的话很多。”
她一向有一种不甘示弱的气场,连现在这样的境地也是这样。周穆沉不由得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发现一下,况南衡会怎么想?”周穆沉的车停在路边,他松开搀着李露白的手,“站稳了。”
他今天换了一辆车,黑色的Land Rover,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先上车坐吧。”
周穆沉这个人气质很好,历来都是举止有度,能看得出来应该拥有很好的家庭背景,他的父母很大概率应该是从商的,听魏关娉说过第叁产业半壁江山都是他家的,如果他的家庭是李露白预估的程度,那他这个人其实算很低调了。李露白扒着车门借力,避开了周穆沉抬起来的手臂,顺利坐到了后座上,她还是问出了口,“他怎么会在你身边?”
周穆沉收回自己的手,“我和他下午在外边吃饭。”
李露白“嗯”了一声,周穆沉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也不避讳李露白在,在听着他连说几个“好”后,最后他说:“那行,我先送她回去。”
挂断电话的周穆沉看着李露白,“关娉还有事,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等下顺便帮你处理伤口。”
李露白关上车门,看着周穆沉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在他系安全带的时候,突然问她:“听说你想追况南衡?”
李露白按下车窗,“之前不是很明显了吗?”
周穆沉发动汽车,从后视镜看李露白,似笑非笑,“你们俩真是奇怪,到底谁追谁?”
李露白顿了半天,“你不等你朋友吗?”
“这会儿你又愿意见到他了?”
“不愿意。”李露白否认得很干脆,她环着手靠向身后,车疾速行驶时带起的风将她的长发吹拂起来,“周穆沉。”
“嗯?”前座的周穆沉在专心开车。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的话轻飘飘的,语气软弱得不行。没有预料到她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语气消沉的话,周穆沉显然怔住了,他斟酌了一下,“你又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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