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人带到了。”
赵安安神色复杂,上前一步打开麻袋,然后惊呆了,眼前这位和印象中的恋人像是两个人。
记忆中的人面如冠玉,风流倜傥,俊朗不凡,麻袋中的人鼻青脸肿,神色沧桑,见到她差点哭出来。
赵安安点咬到舌头:“这这这——”
景年状似无奈叹息,实则毫不愧疚:“赵姑娘,人生中总有意外,我们要学会接受,况且这人对不起你,没必要为他伤心。”
云姝静静看着他表演,也不知道是谁半路见人醒了,给人一棍子敲晕。
敲完,还朝她无辜笑笑,说是为了任务方便。
何迁颤巍巍道:“安安,这两人是你派去的?”
一路上他饱受折磨,但凡看一眼云姝,景年马上就露出威胁性的笑容。
赵安安收拾好情绪,苦笑道:“要这么说也没错。”
何迁刚要发怒,赵安安又道:“若不是两位侠士怜悯我,将我救下,现在站在这的,还不知是人是鬼。”
何迁错愕,随后冷声道:“你这是在怨我?我当初已经和你说清楚,露水姻缘不必当真,你自己较真,怪得了谁。”
云姝蹙眉,这行为真是渣得令人发指。
若是刚认识时,说清楚便罢了,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但以欺骗手段哄得他人感情,末了才说这种话,实在没有担当。
赵安安气极:“若是如此,你为何不早早说明白,非要戏弄我才满意。”
何迁道:“我有自己的原因,不能说是欺骗。”
“你!你这人好生无耻!”
何迁不乐意了,两人直接吵起来,相识之后的种种事情一个不落地说出来。
吵到后面,赵安安直接指着他的鼻子,怒斥:“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何迁情绪上头,大声道:“若不是你的眼睛像她,你以为我会找上一个村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妄想做我的妻子,可笑!”
赵安安如遭雷劈,“你说什么?”
云姝也惊住了,竟然还有其他原因,好像还很复杂的样子。
何迁见状,直接破罐子破摔,将所有事情说出来。
原来何迁年少时有一个美丽的青梅,两人心心相印,但最终奉父母之命嫁给大哥,他只能在暗地里祝福,未曾想天降横祸,大哥和青梅意外身亡。
自此何迁性情大变,日夜买醉,偶然撞见一和青梅相似的女子后,便在找替身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但凡见到有一点相似的女子,便会找机会接近,花言巧语哄骗对方,得手后却又索然无味,清楚知道身边之人不是青梅。
于是他就随意抛弃她们。
赵安安喃喃道:“难怪,难怪,我曾碰见另外几名被你欺骗的女子,总觉得我们几人有些神似,原以为你是喜欢这类样貌,却是因为我们都像一个人。”
真相比想象的还要恶心,那副伪装出的深情也是对着另一人,而不是她。
他眼中从来没有她。
赵安安蓦地生出一股反胃感,自己曾经和这样的渣滓在一起,还为对方的绝情痛苦不已,现在想想真是笑话。
她的神情越发悲戚,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值,为那些有相同遭遇的女子感到痛心。
听完来龙去脉的景年诧异道:“心中装着心爱的人,还能和其他人上床,你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分离的吗?”
“那位被你放在心中的女子真的不嫌恶心吗?”
何迁好似被踩到痛脚一般,怒道:“闭嘴!”
景年微微一笑,从背包中拿出粗壮的木棍,“再说一遍,我听着。”
何迁浑身一抖,身上的伤痕开始隐隐作痛,立刻老实了,“事情就是这样,和她们在一起时,我心中的确有几分欢喜,不能算欺骗,不过相处一段时间后,感情消散而已,没了感情,自然要分开。”
云姝被他的无耻震住了。
赵安安这会已经缓过神,打起精神,擦擦眼泪,“何迁,就算你说的再好听,我也不相信,我已经看透你了,你根本不爱那位姑娘,心中装满一个人,不可能再看得下其他人。”
“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说什么缓解思念,不过是为了满足私欲罢了。”
云姝点头表示赞同,这种找替身的行为听起来就很恶心。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无法替代。
何迁脸色涨红,想要出声反驳,奈何景年在一边虎视眈眈,根本不敢开口。
赵安安嘲讽一笑:“你就是个孬种。”
她像是看透一般,郁郁的神色逐渐消失,眼神明朗起来。
云姝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这是彻彻底底想开了。
“赵姑娘,人在这,你的最终决定是?”
赵安安道:“唉,实不相瞒,我虽然看开了,但另外几位姑娘中却仍有人沉浸在悲伤中,我想再去劝劝,大家都想开后,再一起做决定。”
“可否再劳烦侠士些时日?”
“当然可以。”云姝道,“赵姑娘的果断我很敬佩,希望其他姑娘也能尽早看开。”
赵安安自嘲道:“这会我倒有点庆幸,没有陷得更深,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时间一久,发现真相我只会更加伤心。”
倒在地上的何迁讥讽道:“时间一久,你说不定就认命了,有人即便知道是替身,最后仍然选择跟着我,世间女子皆困于感情,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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