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解煜城通常只有一个人,自然没有人吃过他烧的菜。
严格来说,嵇飞白和越星驰算是首次尝到他手艺的人,只是在见到云姝后,他打听到她的喜好,费了些心思钻研菜谱,希望她能吃得开心一点。
云姝听了解煜城的话,以为是他因为空闲时间太少了。
她好奇问道:“你拍戏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忙呀?”
这几天留在剧组里,大家告诉她好多关于娱乐圈的消息,包括解煜城三人在娱乐圈的地位,尤其是解煜城,他出道没几年便斩获各项大奖,几乎惊呆了圈子。
解煜城道:“确实很忙,因为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多到一秒恨不得当成两秒用。”
云姝疑惑道:“演员不就是拍戏吗?还要学什么?”
解煜城温和道:“演员是一个职业,但这个职业需要演员不断学习其他知识。”他举了个例子,“你觉得一个没有在农村待过的人,能演好一个农民吗?”
云姝诚实摇头。
解煜城道:“我曾经接过一个渔夫角色,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我在渔夫们常常出海的地方蹲了一个月,又和他们出海一个月,直到我闭上眼,也能轻易回想起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那个角色帮我拿了人生第一个最佳男配角。”
云姝惊叹道:“原来是这样。”
她感觉自己又打开了新世界的知识大门。
解煜城道:“想要演一个角色,就必须将这个角色剖析得明明白白,尤其是性格背景鲜明的角色,更是要连他们擅长的一切都要有所了解。”
云姝忍不住道:“那岂不是很累。”
“这种累还好,拍一些武打片的时候,不仅累,还很危险。”解煜城道。
云姝仰着小脑袋,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那黑如绸缎的长发散落在脑后,有一缕调皮地跑到前面,贴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
解煜城的手腹紧绷,不自觉地弯了弯,抑制住想要伸手的冲动,那俊美的脸上一片深沉,他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犯昨天的错误,至少要让她对自己亲近一点后,再有其他行动。
解煜城接着道:“我曾经拍过一个电影,里面有一场戏需要从三楼落到下面的板车上,这场戏很重要,导演最终决定不用威亚。”
云姝露出担心的神色,“难道你……”
解煜城轻描淡写道:“我当时就从三楼直接跳了下去,板车里铺了隐蔽的软垫,我还是因为骨折严重被送往医院。”
云姝想都不敢想的情景,但解煜城却真的做了。
云姝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诉说这些,她可能会震惊,但不会有多余的情绪,但她和解煜城朋友,听到他为了拍戏,对自己那么狠,心中有些难受。
对方说得轻描淡写,但当时一定很疼,她自己摔一下就痛得不行,何况那么危险的动作。
云姝抿着唇,有些心疼这份拼命。
解煜城眸光一闪,他从来不认为过去这些经历有什么值得夸赞的,但若是能让云姝对他心软几分,他完全不介意将这些回忆当成工具,让她再对他多些好感。
但卖惨也要讲究时机,解煜城见好就收,转而说起片场一些有趣的事,终于让云姝再次笑起来。
就这么一会,解煜城将两人关系拉进不少。
云姝已经能很自然问他一些曾经发生的事,再告诉他自己年幼时发生的事。
解煜城嘴角含笑,显然对今天的进展非常满意。
解煜城是什么样的人,整个娱乐圈提到他,最先想到的便是厉害和敬业,神乎其神的演技,加上认真的态度,让他在演艺道路上少有挫折。
但他私下是什么性格,却很少有人知道。
如果说嵇飞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么解煜城就是站在所有人上面,保持着永远的理智,演员最担心入不了戏,那角色就废了,同时也担心脱不了戏,那这个演员本人就废了。
解煜城演过无数角色,揣测过无数人的内心,入戏时,他能几秒共情人物,脱戏时,他丝毫不脱离带水,他将现实与演戏完全割裂开来。
这份可怕的天赋造就了他性格中的冷漠,也让其他人无法进入他的眼中。
解煜城以为自己会永远保持这份理智,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天,却未曾想到会在这个偏僻的小镇遇到云姝,绝对的理智就此坍塌,而他心甘情愿。
路过一棵大树时,云姝忽地停下脚步。
解煜城问道:“怎么了?”
云姝竖起食指,搭在唇边前,示意噤声。
那修长雪白的手指抵在如同花瓣般娇嫩的唇边,带着别样的诱惑,解煜城的目光落在上面,一时竟无法移开。
云姝不知道解煜城的想法,她屏气凝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终于听到小小的啾啾声,这声音极为微弱,如果不是听力出色,她也会忽略。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声音走去,然后停下脚步。
“你可以帮我看看它是怎么了吗?”
解煜城走过来,眸光一定,草丛中有一只雏鸟,腹部的绒毛是黄色,背上是灰色,他抬头看了看树上,并没有发现鸟窝。
解煜城蹲下身,将幼鸟碰到手中,仔细观察了下,“这只雏鸟应该是翅膀受伤了,所以才会落到这里。”
云姝呀了一声,“那怎么办呀?小镇里没有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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