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时,花神会端坐在装饰满鲜花的车架上,从王城东门至西门,游完街后,花神需为东庆民众赐福,她需要站到高楼上撒下花瓣。
听着轻松,但曾扮演花神的人告诉她,这一套计划下来,绝对会累得够呛。
云姝莹白的小脸满是严肃,提醒自己决不能中途出岔子,这可是全程被人围观,她丢脸,蔺子濯也会跟着丢脸。
蔺子濯以为她是紧张,出声安慰道:“莫怕,车架周围全是皇子府的护卫,百姓中也有我安排的人,你且安心坐着,任何事都有我在。”
云姝拉着他的手,忧心忡忡道:“我担心给你丢脸。”
蔺子濯柔下神色,这副担忧的小表情实在太过惹人怜爱,他将妻子搂在怀中,“你我夫妻一体,哪有给我丢脸之说,你若能多几分喜悦,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他亲了亲她额间的牡丹花钿,温声道:“走吧,马车已准备好,我带你去东门。”
花神车架自东门出发,众多百姓早早便候在此处,只为最先看到这位被誉为有倾城之姿的七皇子妃。
万众瞩目中,花神车架缓缓驶出,那抹姣若秋月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众人面前。
百姓们愣愣地张着嘴,神情逐渐迷离,仿佛陷入一场美梦一般,无可自拔,待车架缓缓驶过,他们才恍然回神,兴奋大喊道。
“花神!花神下凡啦!!!”
与此同时,郊外一队人马也慢慢接近王城。
为首之人骑着高头骏马,一身劲装,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神采飞扬,正是东庆王朝五皇子蔺君浩。
他身后跟着关系极好的几位将领,已经快到王都,众人也不急,就这样慢吞吞地前行。
一人笑道:“殿下本可以前几日回到王都,缘何非要拖到现在,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城中可热闹的很,殿下就不想去凑个热闹?”
蔺君浩懒散道:“就是因为今天花神节才回来,百姓注意力都在花神身上,自是不会关注我们,我也可以尽快回到府邸。”
众人失笑,这位五殿下当真行事洒脱,不拘一节,还不喜虚名,一些场合能躲就躲,陛下为此不知说了多少次。
另一人道:“说起花神节,我前几日收到家书,听闻这次花神人选和以往不同,是个已婚女子。”
众人惊讶,“真的假的?花神不是默认由未出阁的女子扮演吗?”
“花神是谁,快说!”
“朝堂上的老古板竟没有阻止?”
这人笑嘻嘻地卖关子,“我打包票,你们定猜不到花神人选。”
另一侧的人一拉缰绳正要过来锤他,他又道:“这位花神还和咱们的五殿下有关。”
这句话指代性可就强了。
其中一人震惊道:“你是说南安那位和亲公主。”
作为和蔺君浩交好的将领,几人当然知道他特地跑去北方的原因,就是为了躲开南安公主,甚至等到花神节才回王都。
北方和王都交流不便,除了一些家书,以及战役消息外,几乎没有联系,他们对这位南安公主可以说毫无了解,最多知道这位公主封号霁月。
可南安的霁月公主如何能成为东庆的花神,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众人立马追问。
这人道:“据我妹妹所言,这位霁月公主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凡有人见过她,必定会心生动摇,甚至官家小姐因见过她,便不肯扮演花神。”
众人眼神怀疑,这人也不管,一抖缰绳,来到蔺君浩身边,“殿下,若是真的如此,你会不会后悔呀?”
蔺君浩轻嗤一声,眉眼中尽是不羁,道:“这辈子都不会后悔,我不想带个累赘在身边。”
柔弱的女子不适合他,他的宿命只在战场,只想挥洒热血。
众人一噎,五殿下哪里都好,就是一副随时要孤独终老的模样,旁人眼中的成亲生子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个事。
难怪陛下天天念着让他尽早成亲。
提问题的人耸耸肩,行吧,是他多话了。
一行人进入城内,忽觉不对劲。
“我怎么瞧着今年的人比往年还要多上许多。”说话的人目瞪口呆,真是头一次见到王城街道拥挤成这般模样。
蔺君浩挑眉,身边的人立刻会意,随意喊住路上一个人,“这位兄弟,可否问一下,为何今年花神节人数如此之多?”
被喊住的人原先有些不耐烦,他急着赶路,回头看到几人气势不凡,立马变了态度,“几位爷,今年的花神可是倾国倾城的七皇子妃担任,大家心生向往,自然聚集而来。”
蔺君浩唇角轻勾,道:“哦,七皇子妃当真有这般美貌,莫不是有人夸大?”
这人面色瞬间变了,怒气冲冲道:“你这人怎能这样说七皇子妃,当真可恶!”
竟是一副完全不顾几人身份的模样。
蔺君浩真惊讶了,初看这人分明是个见碟下菜的性子,怎地,扯上那位霁月公主,就这样强硬,他心中倒是真对霁月公主,如今的七弟妹来了几分兴趣。
“我去瞧瞧情况。”他将暴怒的路人和其他将领丢在身后,“你们自行回去吧。”
被丢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无奈一笑。
蔺君浩没骑马,街道上人山人海,骑马容易伤到百姓,他走在人群中,周围几乎全是讨论自七皇子妃的声音,都在说她美得何等惊心动魄,绝色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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