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下意识一躲,印涵煦结结实实栽倒地上,身体发出的剧烈碰撞声,让人不由得牙酸。
一定摔得特别狠。
同事瞪大眼睛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吐口而出道:“他不会是装的吧。”
印涵煦意识消散前,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太讽刺了,他想。
同事慌忙道:“大家刚才都看着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倒下来的。”
原本看好戏的其他人也傻了,快速涌上来,有的马上拨打急救电话。
八卦归八卦,嘲笑归嘲笑,人可不能在他们面前出问题。
……
印涵煦再次醒来时,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鼻尖,让他想起过去只能留在病房的日子,那真是灰暗又无趣的时光。
身边有人在交谈,其中一个声音很耳熟,是……小夏。
“哥,你怎么样了!”印小夏见到印涵煦睁开眼睛,惊喜地坐到床边。
医生也走过来,打量着床上人的脸色,“印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印涵煦在印小夏的帮助下勉强起身,将身体感受大致说了一遍。
医生道:“目前情况已经稳定,接下来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印小夏向医生道谢,医生点头,随后走出病房。
印涵煦虚弱问道:“小夏,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印小夏发丝略显凌乱,眼睛红肿,面色憔悴,精神状态看着就很差。
她正迟疑着该如何将话题岔过去,印涵煦先一步道:“告诉我实话,就算现在不说,我等会也能查到。”
对着印涵煦不容置疑的眼神,印小夏没办法,只得能将糟糕的情况告诉他。
距离印涵煦昏倒已经过去两天,事情热度居高不下,网上很多人要求当事学校和当事人给个说法。
所有的真相都在摊开在青天白日中,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
因为印家兄妹的事,洛斯中学已经深陷舆论风暴,名声一跌再跌,不得不发布通知,取消印涵煦的毕业生资格,然而即使是这样,大家也不买账。
不少人跑去印涵煦就读的东城大学官网下反映情况,东城大学也很干脆,在调查完事情,确定印涵煦只在洛斯就读一年,其余两年是他人顶替后,直接取消了他的毕业证书。
也就是说现在的印涵煦只有初中学历。
印涵煦听到这个消息,眼前阵阵发黑,他努力了那么久,结果一切都没了。
印小夏慌乱地帮他顺气,“哥!你不要激动!”
“那你呢?你有没有事!你和莫家的婚约怎么样!”印涵煦死死抓着妹妹的手,他的人生已经毁了,小夏的人生决不能像他这样。
印小夏苦笑一声,她自然和印涵煦一样。
莫鸿煊在得知当年事情是印涵煦设计的时候,直接找上她取消婚约。
“印涵煦真是好样的!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他的语气很冷,冷到印小夏根本不敢说任何拒绝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她内心苍凉,一切都完了。
印小夏没有问印涵煦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很清楚哥哥都是为了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两人谁也逃不掉责任。
印涵煦的工作也没了,她不清楚是否有人故意出手,但结局已经注定,没有庇护的他们只能选择接受。
医生还说这次刺激对印涵煦的影响很大,以后可能要经常吃药,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再次有垮台的迹象。
印小夏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当年绝不会坚持顶替哥哥去洛斯就读,更不会喜欢上有未婚妻的莫鸿煊,她以为一切会走向完美结局,却最终堕入地狱。
印涵煦终于忍受不住,眼前一黑,再次昏倒。
“哥!”
……
熟悉的酒吧。
三个人再次聚集在这里,只是这次,他们再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个个脸色颓然,胡子拉碴。
莫江徐三家终究没顶住周围企业接连不断的进攻,走到破产的地步,三人大少爷的身份成了笑话。
商场如战场,他们终于亲身体会到这句话。
莫鸿煊无力地看向江文和徐元恺,两人正不断往嘴里灌着酒,这大概是他们这段时间最和谐的相处,大家都没了希望,无论是家业还是……那个人。
想起云姝,莫鸿煊又是一阵恍惚,从此以后,他真的连见她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本以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克洛斯特再厉害,那也是欧洲的势力,无法插手东城,却原来对方早就有了打算,云飞宇就是他最优秀的棋子。
白天,莫鸿煊三人找到克洛斯特后。
金发男人站在台阶上,深蓝色的瞳孔中是全然的冷酷无情,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几人,“从头到尾,你们不过是我为她准备的戏剧而已。”
莫鸿煊自嘲一笑,原来从头到尾,他们就没有任何机会。
上次聚在这里,是因为他对印小夏心生烦躁,来向兄弟寻求办法,想到她,莫鸿煊好像听说过她和印涵煦一起离开东城了,兄妹两个既没了学历,又没了名声,自然在这里待不下去。
人生真是可怕,做错了一次,便再也回不了头。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
……
在东城玩够本后,一行人回到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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