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宏阔求了半辈子的事儿,在他没有流放时,谢瑛便知道。
十一娘,你有什么事别瞒着我,阿姊已经去了,你若再有好歹,我...谢楚说不出话,捂着脸咬紧了牙关。
放心,我永远不会走阿姊那条路。
活着多好,若真有那么一日,她定要走遍每一寸土地,去看看这天下,有多美,有多纷繁,她才不会去死。
紫宸殿内,熏香渐入衣袖。
何琼之阅完案录,抬头便见承禄着人搬来两箱书籍,打开后,搁置在当中。
周瑄放下笔墨,起身走来,信手挑起一本,掷到何琼之案上。
陛下,这是何物?
殿内只他们两人,承禄已经退到门口候着。
自己打开看看。
何琼之便依言翻开一页,只看了一眼,唰的合上,面颊嗖的通红。
上下攀缠的人,伊始便褪了衣裳,旁边还有文字注解,他没看清,隐约有怡情小意缱绻点灯之类的词汇,着实触目惊心,叫人口干舌燥。
周瑄瞥了眼,问:你与新妇房事可还妥当?
何琼之冷汗冒出来,硬着头皮点了点:妥当,甚是妥当。
刘若薇是很温和传统的女子,因为刘中丞的缘故,她做事会显得规矩刻板,在房事上,亦遵循夫郎在上的原则,极尽配合。
何琼之与她不熟,每回进房都像是上刑场,更何况要与她坦诚相对,每每吹灭了灯,摸黑行事。
他知道自己力气大,可刘若薇咬破了唇,也只发出低微的叫声。
压抑着自己,令何琼之也不忍过渡,每回都是草草了事。
怎么个妥当法。
周瑄拧眉,顺势坐在他面前的案上,将书籍叩了叩,目光逼视何琼之。
这,这怎么说,挺好,就是挺好的。
何琼之擦了把脸,手心尽是汗,后背也唰唰往下直淌,短短一瞬,衣裳都塌透了。
朕不大好。周瑄面沉如水,说完便煞有其事的翻开书页,将一幅图指给何琼之看。
做过吗?
何琼之脸快烧起来,不自在的舔了舔唇,道:没。
这个呢?
也没有。
都没有?周瑄诧异,另取来一本,逐一翻找着问了一遍,何琼之都道没有,他便大大的惊讶到,那你还好?能尽兴?
臣..不大行。
话音刚落,周瑄投来同情的目光,大掌拍在何琼之肩膀,意味深长道:不必灰心,陆奉御能治。
他原是想与何琼之探讨一番,想询问女子如何才能欢/愉敞开,不那么抵触压抑,自己倒是畅快了,可谢瑛每回仿佛都不那么舒坦。
只有一次,还是最初两人头一遭,她被下了药。
那夜是极致的销/魂。
周瑄无数次回味那夜,后来总也找不到同样的感觉。
他好,谢瑛也得舒服。
若不然,她对这事总是不乐意的。
可何琼之如此颓败,他又不好细问,只得敷衍了几句,拉着他将那两箱书卷看完,临走又宽慰了一番,道改日让陆奉御扎扎针,或许就好了,就能行了。
看何琼之的表情,似乎大为感激。
他心情好,便也不觉得冷,在紫宸殿批阅完奏疏,径直去了清思殿,因为走得急,没穿氅衣,可浑身仍热燥燥的,待进殿后,才发现谢瑛还未回来。
他去沐浴更衣,熏过香后躺在榻上等着。
谢瑛回宫,没有乘坐撵车,自左银台门下马后便散着步慢悠悠往回走。
天气冷的刺骨,鼻尖很快被冻到发疼,她手里抱着袖炉,披风被树枝扯了下,弯腰去解的光景,听见几个黄门打前头经过。
还送药呢,这都几日了。
管他几日呢,那位没消息,便得一直送,你俩可别胡乱说,仔细被贵人听到掌嘴。
晓得了,都说那位好福气,日后生下皇子便是皇长子呢。
谢瑛身子一僵,才明白他们嘴里的那位,说的是自己。
谁知道是福是祸,子随母贵,那位至今都没有名分,嗨,陛下的心思难猜,说不准就是一时兴起,咱们做奴才的,还是别揣度了,省的哪日连累了脑子。
三人走过,声音渐渐变小。
殿内温热,白露上前给她解开披风,挂在衣桁上,又低声说道:娘子,陛下等您许久了。
谢瑛嗯了声,把手掌覆在脸上暖了会儿,走近寝殿。
甚至没来得及更衣,她便被帐内伸出的手拽了进去。
天旋地转间,人被放在绸被,宽敞的里衣遮不住周瑄的身段,入目是筋骨分明,手臂上的肌/肉透过薄衣清晰的浮现,谢瑛仰躺在床上。
他抚着她的脸,拔下珠钗,右手从头顶拿过软枕。
垫起她的腰,从后塞了进去。
谢瑛蹙眉,想把软枕拿出,却被他擒了手摁在上方。
我不舒服。
她屈起膝盖,隔开他的接近。
软枕硌的我腰疼,你把它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