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周瑄笑自己多疑,朝她伸手,过来,让朕抱抱。
说是抱,抱了会儿便又滚到榻里。
穿好的衣裳复又解开,心急火燎便用撕的,布帛裂开,门外人听得又是一阵脸红。
白露咬着牙,默默说道:陛下是要累死咱们娘子,这都几更天了,还不休息。
寒露跟着点头,攥着巾帕附和:娘子走路腿都打颤,他也不知心疼。
承禄挑帘进来,两人相继噤声。
中贵人。
承禄嗯了声,问:陛下和娘子歇了吗?
还未等她们开口,屋内便要水了。
承禄蹙起眉,圣人最近着实太放纵了,子时入睡,卯时便起,一夜数次,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明儿还要与门下省和尚书省的官员商榷要务,自早到晚一整日不得安歇,他再这么纵/欲,怕是要出大事。
谢瑛累的不成样子,先前几日还能听见他穿衣离开,最近两日便是天上打雷她也听不见,每每睡到晌午才起,腰上,腿上还有前胸皮肤,到处可见他留下的印子。
狼狗一样,又咬又挠。
她打着哈欠,泡在沐汤中。
低头,将手伸进去。
昨夜数度进出,她都记不清周瑄有无弄在里面,弄了几次,昏昏沉沉间,被他磨得浑无力气。
现下清洗,总是亡羊补牢,不知还有没有用。
随着暖黏滑出,她慢慢松弛下来。
还有三日便是上元节,此时坊间极为热闹,早已扎好的鳌山灯海波澜壮阔,沿街望去,两侧店肆林立,皆悬挂着形状各异的灯笼,河里经过的游船画舫,业已装饰一新,红绸彩带,灯笼成对,袅袅烟雾中,顺着河水往下游驶去。
谢瑛今儿出来,是去刑部找谢楚。
身边跟随的黑甲卫足足二十四人,护送翠顶华车来到官署前,有人拿来脚凳,谢瑛拢好披风下车,便见一人低头躬身将胳膊伸到她面前。
谢瑛搭手扶住,道了声多谢。
听到那人低声回:客气了莺莺。
头皮发麻,谢瑛垂眸扫去,对上顾九章嬉笑的桃花眼,狡黠而又得意。
她当即缩回手,往前疾走两步。
再度看见谢楚,谢瑛觉得他苍老许多,两鬓出现银丝,夹杂在黑发当中很是显眼,他站在高阶上,往下迎了几步,被飞奔而来的谢瑛撞得猛一踉跄。
阿兄,你怎么这么老了。
谢楚比谢蓉小两岁,比谢瑛大五岁,此时面相却仿佛大了谢瑛一旬,他抿着唇,抬手拍拍谢瑛的后背,连笑容都不比从前那般自在,似笼在网子里,渐渐往外释放,恰到好处的收敛。
你便是这么给我贺新岁的。谢楚笑,握着她肩膀仔细打量,见她面颊红润,身量纤秾合度,便知最近传言不假。
陛下待她极好。
可没有名分,终究不成样子。
谢楚私底下上了奏疏,请求陛下赐谢瑛封号,奏疏没有驳回,却也没有得到应允,他知道,谢瑛身份尴尬,若再没有娘家人扶持,等容颜衰老,陛下难保不会喜欢上旁人。
到时谢瑛处境便会难堪至极,风言风语更会不绝如缕。
他虽担忧,却不愿让谢瑛知道。
两人来到书房,谢瑛到处转了转,拿起一本案录翻了两页,看见上面有谢楚的批注。
阿兄,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她转过身,坐在圈椅上,纤细的身子小小一团,郑重其事地看着谢楚。
谢楚皱起眉头,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问题。
谢瑛眼眸明净,很是认真的又问了一次:什么都可以,比如权势地位,金银珠宝,阿兄有没有想要的。
你怎么了?谢楚站起来,大掌去摸她的额头。
谢瑛弯起眉眼,伸手覆在谢楚手背,我好着呢,陛下待我言听计从。
真是如此吗?谢楚反问,阿兄问你,你留在他身边,可是因为喜欢,还是只为了给阿姊报仇。
阿兄,我又不是孩子,难不成还要跟幼时那般单纯,同皇子帝王要专宠?谈喜欢?
他给与我想要的,我回赠他所求的,尽我可能侍奉周到,本就是公平公道,若再妄想不该有的东西,时日久远,难免生出抱怨。
趁着他贪恋我的身子,不若便就此交换,他高兴,我也没甚好委屈的。
况且他能给我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丰厚,即便终有一日会被抛弃,我也不会觉得可惜。
她说的清楚,一丝都没有瞒着谢楚。
十一娘,你不难受吗?
阿兄,当把这件事当成交易,根本就不会难受,反而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你看我,出行浩浩荡荡,衣食无忧,宫里顶好的大师傅给我做衣裳,做吃的,我想要什么,只要张口,不出一日便有人送去,这样舒坦放肆的日子,旁人求不来,我不会难受,我是真的甘之如饴。
坦然的话说的没有波澜,仿佛当真如此,那些年对周瑄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她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心口那一丁点的疼算什么,不重要。
我想为你同陛下求个爵位封赏,世袭罔替,等临哥儿长大后,祖上有荫封,到底是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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