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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相生的实在太好,看着你时,便觉得整个人都属于自己,眸子浓烈到灼热,他望着谢瑛,唇落下。
    谢瑛揽住他的颈,道:好。
    这夜周瑄要的分外狠,如狼似虎,恨不能死在谢瑛身上。
    传了四次热水,谢瑛咬破了唇,被他抱着抵在床角。
    双手从床栏垂落,又被他一把握住,放在自己腰间。
    事毕,他亲手给谢瑛清理了身体,一点点擦去污秽,待挪到腿间,谢瑛下意识想合拢,然根本没有力气。
    周瑄抬起眼皮,认真且轻柔的将里面一并打理干净。
    他将温好的汤药端来,单手揽起谢瑛,哑声劝道:谢瑛,喝完药再睡。
    第47章 行宫(一)◎
    屋内香气幽幽萦绕, 罩纱灯内的烛火欲灭不灭。
    谢瑛背对着周瑄,两人之间寸缕未着,是最亲密的姿势。
    她累极,枕着周瑄的手臂, 蜷起双腿, 细瘦的后背出过汗后又滑又腻,一只手搭在她腰上, 掌腹温热, 缓缓揉按她纤软的小腹。
    周瑄揽着她,目光扫到外侧小几上的空碗, 日子总是过得如此迅速,眨眼间便是年尾, 信, 也只剩下最后两封。
    地龙烧的极旺, 谢瑛很快热的烦躁难耐, 她搁下绣到一半的帕子,起身去推楹窗。
    甫一推开, 不由吃了一惊。
    漫天雪花鹅毛似的往下扬,映着廊庑光火仿若仙境一般,她仰着头, 下意识伸手去接,雪花撞到指尖纷纷融化。
    她穿上厚氅,拢了兜帽出门。
    好些日子没见雪, 今儿倒半夜下起来了。
    她自己一人,沿着长长的巷道往前走, 手里的灯笼被风吹得轻摇慢荡, 雪花迎面打在身上, 脸上,她也不觉得冷,反而有种自在散漫的悠闲感。
    风起了阵势,嗖的一下刮灭灯笼。
    谢瑛怔愣了瞬,此时环境静谧,耳畔只有落雪声,风吹树枝的动静,她叹了声,转头想往回走,到底还是不喜昏黑。
    然刚抬起脚步,便听见黑暗里有人在说话。
    谢瑛站在墙后,从她的角度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梅林后,仿佛有两个人影。
    她眯起眼睛,伸手摁在墙壁。
    一男一女。
    女子拂去兜帽,露出乌黑的鬓发,她面朝自己,抬头起来时,也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她似乎小声求什么,片刻后伸手覆在领口,随后那披风掉在地上,惊飞了枝头瞌睡的鸟雀。
    谢瑛捂住嘴,心道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此近的距离,自己动一下便会被人发现,她放缓呼吸,只盼望这两人别在冰天雪地里做什么出格的事。
    女子猛地扑上去,抱住男人的腰,那男人像坨冰,身量笔直,一丝弯曲迁就都没,任凭女子抱着。
    松手。
    冷肃沉厚的声音响起,谢瑛愣住。
    周瑄?
    而在此时,女子的面容也逐渐清晰,正是王家二姑娘王毓。
    她似乎在哭,却也不敢不听周瑄的冷斥,一双手局促的落在身侧,尽管隔着树枝,犹能看到她在发抖。
    周瑄弯腰,拾起地上的披风,给她穿好。
    朕说过,只一条路能走。
    他背朝谢瑛,清隽如松的身影罩在王毓身上,挡得很是严密。
    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答朕。
    他挑起头上的树枝,略一侧脸,抬脚往前走。
    王毓忽然如惊兔一般,转身追过去。
    更黑更远的角落,谢瑛看不清两人在做什么,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后,她看见王毓失魂落魄的自暗处走来。
    谢瑛吸了口气,贴着墙壁站定。
    王毓根本没有看见她,她在哭,从谢瑛斜对面走过时,脸上莹莹发亮。
    翌日,谢瑛去暖阁,将绣好的帕子送给周瑄。
    当年他写信告诉自己,要同先帝请旨赐婚时,她给他绣了一条贴身珍藏的帕子,这么多年过去,恐怕早就没了。
    周瑄捻着帕子上的纹路,把人抱到膝上,明日朕让厚朴护送你去行宫,那里的沐汤极好,你好生养护身子,等着朕。
    谢瑛垂眉,双手揽住他颈子,温声道:好。
    周瑄亲她的眼,亲她的手指,连带亲吻掌中金丝银线绣成的帕子。
    待谢瑛从殿内离开,周瑄走到炭盆处,抬手,柔软的帕子掉进炭火中,瞬间被吞噬殆尽。
    她记错了,连针线用料都忘得干净,这样的东西,留着便是羞辱。
    羞辱他犯贱,羞辱他一厢情愿。
    晌午,谢瑛在榻上翻书,听见白露急急掀开帘子进门。
    看见她后忍不住扑上前:娘子,寒露跟人打起来了。
    与其说打,不如说寒露被人围攻。
    六七个宫婢一块儿,把她围在当中撕扯,寒露头发被扯得蓬乱,簪子掉在雪堆里,衣裳也皱巴裂开,得亏冬日的棉衣厚实,人单力薄,那些婢女捡起雪团子往她身上扔。
    因在僻静的地方,她们又都不敢出声,唯恐惹来管事嬷嬷。
    谢瑛赶到时,寒露被几人推倒在地,纷纷扬扬的雪砸的她睁不开眼,只能把手横在脸上遮挡。
    谢瑛只觉得浑身血液躁动起来,悉数堆叠翻涌,她涨红了脸,声音因愤怒而尖锐拔高。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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