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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人面前故意叫我难堪?
    谢瑛喝完鸡汤,瞧见崔氏美眸瞪圆,怒气冲冲,不由笑道:阿娘撺掇那些官眷过来羞辱我,作践我,便不觉得女儿会难堪?
    崔氏出门前,谢宏阔还不断嘱咐她,务必隐忍,哪怕谢瑛戳着她脊梁骨骂,也得咬牙挺住,谢家已经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故而崔氏气的血液乱窜,也只硬生生陪着笑脸:若非如此,你哪里肯见我。
    十一娘,你阿耶后日要被逐出京去,流放黔州,他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与其说流放,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你身上毕竟留着谢家的血,你阿耶出事,旁人又会怎么看你,必然轻慢鄙薄,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闹够了,便仔细想想,阿娘说的可有道理?
    你恨阿娘利用你,可你怎知阿娘不是在帮你?你跟陛下本就两情相悦,当年让你们分开,是你阿耶犯糊涂,可事已至此,谁能想到四皇子会倒台,陛下心里有你,到现在后宫都只你一个,往后保不齐他要给你封号的。
    十一娘,身为父母,我们做的不够好,你骂我们怨我们也成,可你不能看着你阿耶流放黔州不管不问,他若是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重返京城了...
    那样最好。谢瑛笑,咬着舌尖抬起头来,许是陛下成全了他,省的让他三番五次假意离京,落人口舌,如今遂他心愿,你们该去紫宸殿跪谢皇恩。
    十一娘!
    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今日因你受辱,这笔账我暂且记下,若再敢惹我,别怪我不念血缘之恩。
    她说的无情,箸筷上还夹着细丝鸡条,喂到谢临嘴里,谢临弯着眼睛小腿不停晃荡,孩子听不懂大人的争辩,只知道肚子饿,能吃饱便无忧无虑。
    陛下说过,年底擢升阿兄职位,调任刑部上任。
    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崔氏掩胸,倒吸了气。
    谢瑛搁下箸筷,不疾不徐解释:往后,我只有阿姊阿兄这两门亲人,再没阿耶阿娘了
    你混账!
    崔氏打翻了汤羹,吓得谢临跳下去躲到秦菀怀里。
    谢家不会倒,陛下承诺我,谢楚一脉扶摇直上,你和谢宏阔安心流放便好。
    紫宸殿
    周瑄捏着眉心,沉声道:她果真这般说的?
    是,崔氏离开时气的走不动道儿,倒是秦娘子留下和谢娘子说了几句悄悄话。
    周瑄扫过去,那人拱手一抱:两人挨得太近,属下实在听不清楚。
    傍晚他便知道谢瑛早就猜出原委,恐怕不止猜到了谢家,还疑心了自己。
    他给过她机会发问,可她什么都不说。
    入冬后,下了场雪。
    谢瑛偎在榻上画消寒图,周瑄打帘进来,便看到她红扑扑的小脸,裹在绸被里,领口一团雪白的狐狸毛,油润顺滑,她没有梳发,披散在身后拿丝带松松拢着。
    这一刻,周瑄悬着的心忽然有了着落。
    就像晚归的郎君骤然看见等他的妻子,暖流溢开。
    他搓了搓手,承禄抱着鹤氅退出门外。
    画什么呢?自后拥住她,微凉的下颌搁在谢瑛肩上,双手自腰间不安分的捏了把。
    你身上好凉。谢瑛嗔道,推他往外。
    周瑄却不走,抱得更紧,耍赖一般:你帮我暖暖。
    说罢,当真把手从衣服底下探进去,激的谢瑛险些跳起来,圈点的红梅登时洇开,晕染出大片痕迹。
    谢瑛被他压在软塌,一番亲昵后浑身没了力气,发软的身体微微颤着,任由他擒了手腕覆在颈项,一点点解开衣领,推上小衣,直把那皮肤燃成黛粉,他支起身子,抬手为她理好衣裳,又将湿润的青丝抿到耳后。
    自深秋至今,两人仿佛真的回到年少时候。
    谢瑛比对着每一封信,回想自己收到信后的反应,将做过的事一件件重新再来,而周瑄对此乐此不疲,甚是沉浸。
    你阿姊病了,朕让陆奉御去紫霄观看过,只是普通的伤寒,得调理半月。
    周瑄握着书卷,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谢瑛坐在条案对面,专心临摹他送来的字帖。
    她十二岁时写字难看,周瑄便特意给她搜罗了帖子,这便是其中一幅。
    如今她自然有进步,可离周瑄的要求尚远。
    我替阿姊谢谢陛下。她眨了眨眼,潋滟的眸中闪着烛光,轻轻浅浅像碎了的水面。
    朕说过,你在意的,朕都在意,你喜欢的,朕也都将试着喜欢。
    谢瑛,过来。
    他把书卷放下,侧躺着身子把手压在脑后。
    谢瑛嗯了声,笔却未停,还有几个字,容我写完。
    周瑄果然好脾气的等她写完,随后便见纤软的人走过条案,跪伏在自己膝边,他抬手,扶着她的腰让其坐在腿上。
    眸中情/欲荡开,谢瑛抓着他的手臂,坐伏上去。
    她很温顺,在床事上异常的配合,有时被弄得难受,她也只咬唇忍住,虽然舒畅,可周瑄却总也惦记最初那回。
    第一夜,他下手没轻没重,而她在药的作用下,毫无防备,信任他,依赖他,被送至云端,又被拉下深渊,哭的时候奋力捶他咬他,像只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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