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陛下的后宫不会只她一个,她也做好宽怀待人的准备,她有容人之量,可陛下现在便金屋藏娇,委实在打王家的脸面。
柜中人是谁,重要到让他青天白日疾奔赶来,为她解围。
陛下,我只是想带王姐姐过来看看,我什么都没动,你...
出去。周瑄打断她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昌河公主脸色唰的红了。
周瑄睨着她,面容沉肃阴鸷:下回再敢闯宫,朕打断你的腿!
昌河公主被吓得一怔,随后捂着脸跑了出去,王毓跟着离宫。
周瑄深吸了口气,打开柜门,看见抱紧膝盖缩成一团的谢瑛。
乌黑的发覆在身上,露出白皙光滑的后颈,秋香色里衣因她环抱而绷的紧紧,她像个鹌鹑,把自己深深埋了起来。
周瑄喉间发紧,眼神晦暗。
他蹲下身去,抬手,还未碰到谢瑛,她便哆嗦了下,头更低。
黏湿的发丝分不清是汗还是水,周瑄自她膝间穿过手臂,微微用力抱起她来。
谢瑛垂着眼皮,湿润的睫毛黏在泪水,眨了眨,鼻尖裹上汗珠,她静默的哭着,无声无息,却又狠狠扎着周瑄心脏。
刚放下,谢瑛便朝里背过身去,圆润的肩膀滑下衣衫,玲珑有致的身段纤软颤抖她还在哭,偏不肯发出声音,隐忍而又委屈。
周瑄心烦气躁,俯下身拿帕子擦泪,她紧闭着眼睛推开。
大颗的泪珠扑簌簌滚落,鬼使神差,周瑄低头,吮在那湿润的面庞。
谢瑛的眼底雾蒙蒙的,周瑄舌尖的温度令她腮颊火热,而昌河公主的讥嘲不断在她脑中盘桓,聚集,她脑子乱作一团。
周瑄亲了下,受到蛊惑般又亲一下,直到谢瑛不再抽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他捧起她的脸,覆在嫣红柔软的唇瓣。
手掌去触她的腰,呼吸也渐渐急促紊乱,他移到她颈间,低哑的嗓音喷出热气:她们不会再来了。
谢瑛侧过脸,他很急躁,抬起眼皮又说了遍:没人再敢过来。
你大可去找教坊司的姑娘!
音落,攀升的温度陡然跌至冰凉。
周瑄摁着她的肩,缓缓抬起头来,幽眸闪过一丝情绪。
你说什么?
谢瑛咬着唇,泪水涟涟不断滚落:何必虚情假意应付,你不就为着哄我睡我,满足兽/欲?
周瑄冷了瞬,旋即扯了扯嘴角,笑道:朕不该心软,是朕糊涂了。
他一把抽开她的腰带,单手攥住她的双腕捆起来绑到床栏,漆眸越发阴晦可怖,他闷哼出声,余光望见被谢瑛咬出血印的肩膀。
用力,朕喜欢野的。
第35章 别乱动◎
陆奉御自尚药局急急赶来, 进门绊了下顾不得仪态匆忙奔向内殿,行至塌前他暗暗吸了口气。
但见重重帷帐遮掩,伸出一截莹白似玉的腕子,虽看不见面容, 亦知帐内是位美人。
他半跪下去, 将薄绢搭在手腕上,伸指诊脉, 愈诊心内愈慌。
陆奉御侍奉两朝圣人, 沉浮宫中几十年不曾出过差池,方才承禄亲自寻他, 路上虽辗转询问珠镜殿是何贵人,可承禄嘴上极严, 不但没说是谁, 还格外嘱咐, 务必用心诊治。
他一进内殿, 便看见站在床前的圣人,左颊通红, 脖颈有几处细密的抓痕,显然是被榻上女子打的。
中宫未立,圣人寡欲少欢, 别说妃嫔,便是侍妾也无一个。
殿内虽熏了香,楹窗半开, 可旖/旎撩人的气味尚未散尽,陆奉御自然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再看床前情形, 绑在床栏没扯下的绸带, 撕裂的罗帷, 摇摇欲坠的银钩,陆奉御看的心惊胆战,暗道里面究竟躺着何人,能让端方守礼的圣人露出如此兽/性的一面。
周瑄睨着他,沉声问道:如何?
陆奉御收回杂念,撤了脉诊薄绢,转身拱手做礼:贵人心思郁结,滞堵难消,又因惊气伤思,骤然受激所致,平素应当调理心境,和顺用药,慢慢补养一段时日,便可好转。
周瑄凛眉:多久能好,可会伤她身子?
说不准,若这些日子能纾解心神,最多一月便可彻底痊愈。反之,拖拖拉拉小症变大疾,难保不会伤其根本。
他写好方子,承禄便着人去熬煮。
临走,陆奉御又从门槛处折返回来,思虑再三低声嘱咐:圣人应克制,即便行敦伦之礼,也要循序渐进,切记操之过切,适得其反。
周瑄沉下脸,陆奉御揩了把汗,忙背起药箱离开内殿。
枕中人面色苍白,虚汗淋漓,即便昏厥着,双眉亦紧紧蹙着,她并不安稳,时而发出低呼,时而露出惊惧的表情。
周瑄握住她的手,慢慢抚触每一根手指,方才他失了理智,全然不顾她将被昌河和王毓吓过,又被几句话激的发疯,不管不顾弄得狠了些。
她掌掴完,仿佛气竭一般,直直仰了过去。
傍晚时候,谢瑛睁开眼,瞥见床头所坐之人,又立时扭头合上。
既醒了,便起来用药。
周瑄端起白瓷葵口碗,声音淡淡,她头发乌黑,便衬的小脸极白,睫毛闪了下,谢瑛揪着薄衾拉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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