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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很简单,说明我不但没失忆,还知道碧草……
    我一瞬间有点理解真正的秦愫,还有蓝曦臣最后的感觉。
    虽然我对他早有防备,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就这么一天。
    但我还是感到受了愚弄,原来那点滴记忆,款款温柔,全是套路,目的,只在最后这一句上。
    我心里有点难受……
    但我很快甩甩头,把这点不合时宜的难受甩了出去。
    我从小风评不好,总也是有点来由的。
    我一袖子甩在他胸前:“我如何知道碧草?你还好意思问?”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低了声音讶道:“怎么说?”
    “昨天我见着一个婢女,也没穿金星雪浪的袍子,贼头贼脑地从门口往寝殿里张望,我就问身前的李嬷嬷,那是谁。”
    “嬷嬷年老眼花,一探头的功夫,她已经‘哧溜’一下跑了,嬷嬷也没看真切,我就把我看见的给嬷嬷形容了一下。”
    “嬷嬷听了,一拍大腿说,那不是碧草吗?您母亲,秦夫人贴身的丫鬟,您都不记得了?”
    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金光瑶站在床边,怔了一会。
    “这倒怪了,”然后他道,“没听说碧草昨天来过金麟台啊?”
    “不然你问李嬷嬷,”我道。
    我并不怕金光瑶现场找嬷嬷出来对质,因为我跟嬷嬷这段对话是真实发生过的。实际上这是一个偷换概念,我跟嬷嬷的对话是真的,并不等于我真的看见过碧草。
    这点小伎俩果然还是没瞒过对面的家伙,他反应片刻,终是一针见血地笑道:“说实话,嬷嬷不也没看见,问她有什么用?我还是知会一下秦家,问他们昨天有没有遣人上金麟台。”
    我倒也料到他不会被一下套住,于是冷笑着:“你敢情是‘没听说’碧草来过,那婢子就算来过,又怎么可能承认她来过?”
    “什么意思?”
    “我事后越想越不对,既然是我母亲身边的丫鬟,想来是听说我病了,来探望的,可那鬼鬼祟祟的样儿,看见我居然跑了,说明什么?说明她不但不是为我来的,还怕被我看见!”
    “我这么一想就通了,赶紧下床去看,那婢子心粗,呆过的地方,居然还落下了这个,”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信笺,折成个粉红色的方胜形状,作势甩在金光瑶身上。
    “我虽然现儿不记得她了,但听说从小也是情同姐妹的,怎么料到,她居然能打我夫君的主意?”
    “若这样,她怎么会承认她来过?而你自当‘没听说’她来,横竖你们都是沆瀣一气,只蒙我一个在鼓里的!”
    我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么多,然后作势抹起眼泪来。
    而金光瑶,也被我这天外飞仙似的倒打一耙短暂地弄蒙了,又气又笑,说话竟有几分结巴起来:“阿愫,你,你说什么呢?你说我……碧草是因为跟我有什么才来的?”
    “不然呢?”我一脸生无可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粉色方胜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气得连说两遍,把那方胜拆了,就是一张信笺,上头空白一片,反复看了两面,道:“这空白的,你如何就说她是来找我?”
    他虽然聪明,但一时之间,被我拉进我划下的道儿里,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辩论不过白痴,因为白痴会把对手拉到同一等级并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于是我冷冷道:“金麟台的修士都住在外围,主殿范围就只有两个男人,金凌才十五,你不会想推给他吧?”
    “阿愫你!”他被冤枉急了,大概一时不知我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道,“就算她带在身上,只是偶尔掉到主殿,也不能证明就是想给我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想给我,那也是她一厢情愿,我是真不知道,我堂堂仙督,怎可能跟一个婢子私通?”
    我心里暗笑——我要得就是他这句话!我是以战逼和,本来他都把我逼到墙角,让我差点掉了马,结果让我一顿栽赃陷害,反而成了他拼命辩解。如今他退这一步,就承认了碧草来过金麟台但未告诉任何人的可能性。而这,不就回答了先前他的问题:为什么我知道碧草吗?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他眼神也复杂起来,里头的幽光像阳光照射针尖,一浮一浮的。
    我能想明白的事,想来他也能想明白。
    “阿愫啊,”他笑道,语气放慢,坐上床沿,一手环住我的腰。
    我一惊,麻蛋,这什么情况?剧本上没有啊!
    他似乎察觉我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变本加厉,另一手搭上,来解我的衣襟,嬉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是我待你不够好么?千金之躯,居然会跟个婢子吃醋。”
    我迅速反应过来,这混蛋,还是在试探。
    之前秦愫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而且表现出极为剧烈的反弹。
    那她除非真的失忆,否则面对金光瑶这样的行为,是绝对淡定不了的。
    氮素~老子又不是真的秦愫!
    我一咬牙,这情况了,怎么也得撑住喽往下装。有句古话叫啥来的?两军相逢勇者胜!
    于是我顺着他胳膊,软软往他怀里一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手顺便也搭在他领子上。
    金光瑶整个人突然一凛,肩颈肌肉都是僵硬的,好像得了僵直性脊柱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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