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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头想去追,被柯航一个眼神定住。而有了小皮帽的通风报信,院长主动迎了出来,听说了他们的来意后,表情微怔又露出一丝怅然。
    枣枣啊她确实在这里待过。院长年近古稀,已经是个拄着拐杖戴上老花眼镜的老头了。说着,他又疑惑道:可枣枣都从抚恤院离开那么久了,特调局
    柯航没有急着说话,让寸头和同伴分散调查后,便对院长做了个请的姿势,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院长当然没有不同意的,他带柯航回到办公室,知道特调局要查什么那是铁定要查到底的,也很配合地取出了一个铁皮盒子,从中翻出了当年的照片。
    苏枣枣来到抚恤院时是2134年,年仅3岁。她在这里度过了三年的时光,于2137年跟随父母离开,死的时候也才15岁。
    照片里,扎着双丸子头的小姑娘抱着一只蠢萌的厚嘴唇红鲤鱼布偶,她的发带也是红色的,特别喜庆。
    老院长并不知道苏枣枣已经死去的消息,听到后坐在那儿愣神了好久,像一棵风干的老树,骤然听到南飞的燕儿再也不会回来的消息。
    柯航没有催促,等到他歉意地回神,才问:苏枣枣的父母并非麻仓人,当初为什么会把女儿送到这里来?
    她的父母都是植物学家,常年在城外行走、做变异植物相关的研究。我年轻的时候也爱到处跑,机缘巧合之下就认识了。后来我攒了些钱,回来开了这家抚恤院,他们正好又要去城外常驻做研究,没办法照顾孩子,信得过我,就把孩子送到了我这儿来。后来枣枣到了要上学的年纪,她爸妈才把她接走的。老院长道。
    苏枣枣没有再回来过吗?柯航问。
    她离开的时候也才六岁,不怎么记事。头两年寒暑假的时候回来过,后来慢慢地也就不来了。老院长说着,又忍不住叹息道:那可是个好孩子啊,怎么就
    紧接着柯航又问了些关于苏枣枣的问题,但时间过去太久,老院长年纪大了,许多记忆都开始模糊不清。
    那他呢?您见过吗?柯航给出了那个仿生机器人的照片,但只截取了肩膀往上,乍一看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老院长仔细看着,摇头,蓦地又似想到什么,不认识,但又好像在哪儿见过啊,是不是铜雀那个?昨天都在传呢,连我这个老头子都知道了。
    柯航:除此之外呢?
    老院长微怔:什么意思?
    柯航盯着他的双眼,直白却不显冒犯。老院长怔然之后反应过来,急切问:枣枣跟这件事有关?怎么回事?
    相对于他的急切,柯航就显得格外镇静,彬彬有礼的壳子下甚至透着一股冷酷。老院长立刻明白过来,他是没办法从柯航嘴里知道答案了,特调局办案,本就如此。
    抱歉。柯航站起来,向老院长点头致意,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想起任何有关的信息,请务必联络特调局。
    语毕,柯航起身离开。
    外面的走廊上,寸头正在跟小皮帽辩论,远处的同事一脸无奈。小皮帽坚称自己从不黑游客的钱,寸头在对他的职业道德和人格进行侮辱。
    寸头:可我根据你指的路,最后还是绕了半个小时才出去!
    小皮帽:不是因为你后来又迷路了吗?真笨!
    这么笨怎么考上特调局的?还不如我去呢!
    此时此刻,小皮帽觉得自己对特调局的向往和崇拜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什么异能者,都不配给小鱼姐姐提鞋。
    同事见柯航都出来了,寸头还在跟一个小孩儿斗嘴,连忙上前将他拖走。倒是寸头不以为意,嘟哝道:那小皮帽鬼精着呢,我看这整个抚恤院里,就他的消息最灵通。我刚才给他看苏枣枣的照片,他竟然认识。
    这下连柯航都有些惊讶了,他认识?怎么认识的?
    苏枣枣离开抚恤院九年了,而那小皮帽顶多七八岁。
    寸头:也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小皮帽给她当过导游。
    同事:这都半年前了,他给不少人当过导游吧?小孩儿记性那么好?而且半年前,那不就是苏枣枣死之前,她来麻仓做什么?具体目的地是哪里?
    寸头两手一摊,不你说的吗?小孩儿哪有那么好记性,人说忘了、记不清了。哪天都记不得,只记得在夜龙山。
    第45街,人称夜龙山,是条美食街。
    柯航略作思忖,通知其他人,把跟苏枣枣有关的人全部查一遍,重点放在院长和那个小男孩儿身上,注意从我们走进抚恤院后从这里打出去的电话。莫北留下盯着,常见青,你跟我去夜龙山。
    常见青就是寸头,莫北则是另外一个。
    与此同时,林西鹤跟姜鱼走进了四角酒吧。
    这是六个抛尸点里,林西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深入调查。姜鱼走在他身侧,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刚才林西鹤说的话。
    罪恶诞生死亡指的应该是孟祥的死,那死亡凝视生者指的就是抛尸。尸体在凝视还活着的人,罪恶亦然,这是对生者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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