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位爷的折子交了上去,大阿哥的直接被皇上驳回;太子殿下的虽然有不尽人意之处,但皇上指点了一番,让太子修改过后,就采纳了太子殿下的建议。”
大阿哥是怎么想的?
胤禛不禁嗤笑:还能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一心和太子攀比,甚至想压过太子一头吗?
从前他就知道,自己这位大哥的性子鲁直。这次的事情,更让他对大阿哥的一根筋有了深切的认知。
他也再一次确定,大阿哥不适合搞政治,只适合做将军。
哪一个政客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果换一个政治素养高的,就算想和太子攀比,也不会真的拒绝明珠帮忙,只会把这件事压在暗地里,不让别人知道。
还有,难道大阿哥丝毫没有怀疑过,太子是在毓庆宫拒绝索额图的,这件事为什么会这么快传到他耳朵里吗?
要知道,如今的毓庆宫可不是从前的毓庆宫了,里面的奴才不好收买了。
估计明珠又一次被大阿哥气得跳脚了。
也正是大阿哥这直来直去、不会转弯儿的性子,让胤禛觉得无比头疼。
因为这种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那真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哪怕太子无意和大哥针锋相对,有大阿哥不停地挑恤太子,就算是为了稳定底下的人心,太子也得定时反击。
若不然,朝臣就会觉得太子性子懦弱,不是人君之相。
而只要太子反击了,两人水火不容的势头也就成了。
只能说,康熙皇帝对自己儿子们的性格,琢磨得太透彻了。
胤禛思绪数转,也不过是一瞬间。
他也看了那个来来回回好几次的小太监一眼,提点隆科多,“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到了皇上面前可不要提,权当自己不知道。”
虽然隆科多只是阿哥所的侍卫,但因着皇贵妃的缘故,还是时常能够得到康熙召见的。
至于康熙召见了他之后,会不会问一些有关各位阿哥的事情,胤禛不知道,也没问过。
但不管康熙会不会问,别人都会觉得康熙问了。
为此,不但八阿哥特意来了一趟,提醒他在隆科多面前说话小心点,太子也暗中让人带了指条提点他。
对此,胤禛非常感动,也都认真记在心里了。
毕竟,他可没有和佟家彻底绑在一起的打算,有些事情,是不好让佟家人知道的。
隆科多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知道,四爷放心,奴才又不傻。”
虽然朝臣揣摩皇上的心思是本职,但不让皇上知道也是潜规则。
见他不以为意,胤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还有,你如今在阿哥所当差,遇见大阿哥在所难免。若是他开口嘲讽你,你尽量忍着点儿,他最近正看我不顺眼,若是给他抓住了把柄,你怕是要吃些苦头。”
“我才不怕他呢!”隆科多一脸的不以为意,“我是他舅舅,他还敢得罪我不成?”
话音刚落,就对上了胤禛一言难尽的脸。
“四爷,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隆科多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
胤禛真诚发问:“这话你敢当着大郭罗玛法的面,完整地复述一遍吗?”
隆科多脸色骤变。
好半晌,他才颇为泄气地说了一句,“奴才不敢。四爷,您可千万别告诉伯父,不然我又得抄《礼记》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伯父那个大老粗,为什么那么喜欢罚他们这些子侄辈的抄书?
就算是让他多扎半个时辰马步,或者是多射一百支箭也好呀。
至少那个痛快,抄书实在是太磨叽了!
对此,胤禛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小四爷坚持认为:人蠢,就要多读书!
蠢兮兮的隆科多丝毫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害他不听抄书的罪魁祸首,还毫无防备地对着吐槽佟国纲的残忍行径。
胤禛一边听,一边假惺惺地安慰他,心里却在想:啊,又是一摞把柄到手了。以后若是隆科多敢惹我,我就到国公府去告状,让他继续抄书。
想到这里,他看隆科多的目光更柔和了,并亲自给他续了水,“来,隆科多舅舅,喝茶润润嗓子。”
然后再继续吐槽呀,我一点都不嫌烦。
但隆科多还是有分寸的,他看了看天色,觉得时候不早了,胤禛该回去写今日文师傅留的窗课了,就主动提出了告退。
胤禛一拍额头,懊恼地说:“一和舅舅说话,我就忘了时间。多谢舅舅提醒,若不然今日的功课完不成,明日汗阿玛必须要罚的。”
一句话就捧得隆科多心花怒放,拍拍胸脯说:“若是哪个师傅不长眼,敢告四爷的状,您告诉奴才,奴才替您教训他。”
胤禛闻言一惊,急忙劝阻道:“你可千万别。汗阿玛最是尊师重道,若是知道你敢为难无逸斋的师傅们,怕是会找大郭罗玛法好好说道说道。”
一听说可能会惊动佟国纲,隆科多立刻就怂了,讪讪道:“奴才不跟那些酸儒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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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科举过后,胤禛就把自己组建道录司的设想禀报给了康熙。
“道录司?”康熙翻看着他写的折子,忽然笑了笑,“这折子是谁给你代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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