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敖放百无聊赖地啃着果子,很是不能理解地问:“有我在,什么鬼什么妖敢造次,你画这些做什么?”
胤禛难得没有张嘴就打击他,而是笑道:“你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得自己学点真本事不是?”
“诶,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总有不在的时候?”敖放扬手一扔,还没有啃干净的果壳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墙角的竹筐里。
敖放抹了抹嘴,凑到了胤禛面前,按着他的手不让他画符,“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一直盼着把我送回家去?”
胤禛神情夸张地说:“啊呀,这都被你猜到了呀!”
“你……”敖放气得恨不得揍他一顿。
但是看着胤禛那小身板,怕自己一巴掌就给打散了,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看他炸毛了,胤禛不敢再逗他,哈哈笑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咱俩玩得多好,我怎么会嫌你麻烦呢?”
“真的?”敖放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是刚才发生的事已经拉低了胤禛在他这里的信誉度。
“当然。”胤禛一脸真诚,“比珍珠还真!”
敖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傲娇地哼了一声,退了开去,“暂且信你。”
胤禛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画符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真到了捉鬼拿妖的时候,还是得请三太子给我掠阵。”
敖放抬着下巴,矜持地说:“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太子勉为其难帮帮你吧。”
“那就多谢三太子了。”
见敖放再次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上啃果子,胤禛暗暗松了口气。
——撸龙有风险,实行需谨慎呀。
给龙顺完了鳞之后,胤禛继续凝神画符。
他画的这些符咒的作用大多都是困和锁,用于伤和杀的只有三四张。
如果那妖邪是为了报仇的话,自然用不着伤它性命;如果妖邪就是为了害人,那他有□□,也用不着符咒击杀。
至于画的那几张用于伤或杀的符咒,是分给随行人员的。
那些侍卫又不会捉鬼,胤禛自然不会把他们都带去,除了一定要跟着的法保之外,胤禛就带了阿克敦一人。
至于揆叙,胤禛把他留下来看行李和弹压这些出身不俗的侍卫了。
对此,法保得意洋洋,揆叙却没什么意见,让法保再次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得意之情瞬间就泄了大半。
胤禛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法保,咱们该走了。”
然后又很自然地对揆叙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了。”
揆叙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直到他们都背影都看不见了,才轻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一个出身那拉氏的侍卫凑了过来,殷切地说:“二爷,您去歇歇吧,大家伙儿都不会惹事的。”
揆叙瞥了他一眼,展开折扇优雅地摇晃了起来,嘴里淡淡道:“四爷吩咐我在这里招呼你们,我自然是要待在这里的。您们若是有想出去转转的尽管去,不必管我。”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说不想出去。
——笑话,揆叙亲自坐在这里看着他们,这些出身一般的侍卫哪个敢给他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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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蔡家时,蔡老爷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因着人命关天,他们也没多寒暄,直接坐了马车就就往城外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就到了地方。
胤禛还没下马车,就发现这一片还真是个好地方。
没看挂在他腰间的龟宝黄光大作吗?若是尸骨埋在这里,要不了百十年,就能成尸。
胤禛忍不住问蔡老爷,“你们家建这个书斋,是找谁看的风水?”
“城北胡瞎子,县城里的人家动土,一般都找他。”蔡老爷也不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神色一凛,“四爷,莫不是这书斋的风水有问题?”
胤禛直言道:“若是用来做墓地,的确是一块风水极佳的宝地。”
“墓地?”蔡老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看。
寻常人都知道,越是做墓地好的地方阴气就越重,对活人来说伤害就越大。
胡瞎子选了这块地方,要么就是没本事胡言乱语骗钱;要么就是有心害他他儿子。
无论是哪一中,他心里就已都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回城了之后就去把胡瞎子的摊子给砸了,顺便让胡瞎子在襄樊混不下去。
“赵旺,你去叫门。”蔡老爷吩咐自己的长随。
想到可能有人诚心要害自己儿子,蔡老爷心里焦灼不已,恨不得立马看见儿子,确定儿子的安危。
赵旺应了一声就去敲门,门很快就开了,端砚恭敬地迎了出来,“老爷。”
蔡老爷指着胤禛道:“这是四爷,还不快给四爷磕头。”
原本端砚见自家老爷领了个小孩过来,心里虽然奇怪,也没怎么在意。
但见老爷对这小孩这么重视,上来就让自己磕头,端砚不敢怠慢,急忙就要下跪。
“不必了。”胤禛急忙出言拦住,“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蔡公子吧。”
正好蔡老爷也担忧儿子,听了这话,就顺水推舟,“四爷里面请。”
一边往里走,他一边询问端砚,“少爷可还好?昨天晚上没有闹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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