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呼吸伴随着有些沙哑但很好听的轻笑,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完全笼罩。
抱怨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她抿抿嘴,转头挡住脸,开始认真酝酿睡意。
睡着之前她还感觉到温见琛又亲了亲她的脸,迷迷糊糊之间,亲亲怪这三个字浮上心头。
午睡很难睡得长,裴冬宜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醒来才知道刚过了一个小时。
温见琛在接电话,应该是家里人的,他说:秋秋还在睡哦,刚醒了。
她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手掌上,看他讲电话。
挂断通话之后,温见琛道:醒了就起来吧,大哥大嫂回来了,我们也该过去爷爷那边了。
裴冬宜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之后跟温见琛一起出门,下楼的时候宋姐说温致礼已经去主楼了,俩人便加快脚步往外走。
他们到的时候,温见善和盛明菱正在跟温致礼说他退休的事。温致礼在集团里负责后勤工作,这是整个集团业务里相对不重要的部分,要找人接手非常简单,既然他想退了,温见善也懒得阻止。
见到温见琛过来,温见善问温致礼:二叔真的想好了,名下股份真的要转给阿琛?
只是转一部分,又不是全部。温致礼笑笑,反正我的东西以后都是留给他的,现在给,不过是提前几天罢了。
温见善看一眼温见琛,突然乐起来,对他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老头说你是来抢家产的,各种防着你,生怕你拿了温氏的股份,现在好了,都不用抢你就有股份了,年底记得参加股东大会啊。
他说的老头,是他亲爹温致仁。
老温董也在,但他对长孙这番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说的不是他儿子似的。
只劝了句:你做人不要这么记仇,猴年马月的事还记那么劳,小心阿怀学你,以后有你生气的。
温见善撇撇嘴,扭头一看,盛明菱在连连点头,他脸色立马就黑了。
开始阴阳怪气:盛总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小气?
盛明菱装傻,我说了吗?没有吧,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呢?
温见善嘴角一抽,立马就准备反驳,温见琛见状用手肘碰了一下裴冬宜,裴冬宜马上就起身去拉盛明菱。
大嫂,我有些私事跟你说,我们去那边说啊。
盛明菱被裴冬宜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走的时候还故意回头看了眼温见善,挑衅似的呲了呲牙,然后大摇大摆走了。
这副嚣张的样子把温见善气个倒仰,要不是温见琛眼疾手快摁住他,他怕是要冲过去跟盛明菱理论一番。
哥,哥,别冲动,冷静,冷静!
温见琛安抚了一句,又问:你跟大嫂闹什么别扭啊,平时也不这样啊?
这种斗鸡见面似的状态在他们刚结婚时常见,但随着时间推移,盛明菱怀孕,阿怀出生,他们的感情已经变得很亲密了,怎么今天突然又斗起来了?
但温见善不肯说原因,温见琛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于是家里人就将原因归结为天气燥热,心情烦躁。
老太太吩咐佣人:跟厨房说,多熬点绿豆沙和酸梅汤,今晚每个人都要吃点,下下火。
之后随便找了个话题,一家人就乱七八糟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地聊了起来。
裴冬宜和盛明菱在门外落地窗边的小桌子边坐下,佣人送来花茶和点心干果。
裴冬宜先跟盛明菱道谢:包包我都超级喜欢,大嫂实在是破费了。
几个包而已,你喜欢就好。盛明菱端起茶杯抿了抿,继续道,你叫我出来,不会是只想说这件事的吧?
还不是怕你和大哥打起来,裴冬宜在心里吐槽,表情却很乖巧,她点点头,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和大哥的意见。
说说看。盛明菱有些好奇,一边示意她说事,一边慢吞吞地剥着盘子里的巴旦木。
裴冬宜于是将她和温见琛对基金会的设想说了,盛明菱听完,对她露出赞许的目光,这是好事呀,回馈社会,也给自己积德了。
我们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温见琛最近总有些病人是因为经济原因放弃治疗的,就想能帮一个算一个。
裴冬宜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盛明菱看着她一脸乖巧的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笑了起来,看来让你们去参加节目,是参加对了,我看你们现在比以前关系好很多。
面对这个问题,裴冬宜没有躲避,而是很认真地点点头,以前没什么时间相处,我们都不了解对方,现在天天都见面,已经很熟很熟啦。
这就是实锤了他们以前没有住在一起,盛明菱失笑,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意识到暴露了秘密。
顺着基金会的话题,盛明菱跟她聊了很多,早在未出嫁之时,她在盛家就是主要负责慈善这一块业务的,所以有不少过来人的经验可以告诉裴冬宜。
聊了半个多小时,差不多也说完了,她道:好啦,你们平时工作忙,这些事就交给专业团队吧,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时不时就关心一下比较好,做好监督工作,毕竟这来来往往在手头上过的,可都是你们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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