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握紧了一些,把她不可察地一拽,嘴唇更贴近她耳朵尖,轻声询问:“你打算生气到什么时候?”
舒澄澄记恨得很明显, 没穿他拿的裙子和鞋子,穿的是有点皱的亚麻黑衬衫,洗白的黑色牛仔裤,旧旧的帆布鞋也大一码,从头黑到脚,邋里邋遢,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
舒澄澄骤然挣扎一下,对他怒目而视,一句“等我把你未婚妻睡了再说”涌到嘴边。
厉而川和人寒暄完,招呼声:“多谢指点,那我们先走了。”才看到舒澄澄,他朝她挥手,“哟,舒老师?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好感动,我们快来抱头痛哭一下。”
舒澄澄真打算跟厉而川来个甲乙方的会晤拥抱,结果厉而川只是打嘴炮,嘴上说得热闹,脚下一步都没动,抄着口袋打呵欠望天。
她白白张开手臂却被晾着,也不尴尬,向厉而川笑眯眯道别,然后另一手拍了下李箬衡的后背,“手给我。”
李箬衡绅士惯了,虽然大学时舒澄澄打完工脚骨裂也能翻墙进学校,还能撑着跑五十米体测,这样在正事场合撒娇很不是她的风格,还是回身伸手扶她下台阶,“怎么,脚疼?不就是夹了一下,你是江城娇气第一名。”
舒澄澄需要李箬衡借力,好把胳膊从霍止手里拖出来,但还没碰到李箬衡,霍止更紧地抓住她,托起她的胳膊下台阶。
这么明目张胆,她毛都快炸起来,挣扎一路,霍止都没松开,直到大门口。
今天小林开车,正在车里打盹,车门锁着。舒澄澄急需求援,“砰”一脚踹上车门,小林被惊醒,揉揉眼睛看过来。
霍止终于松手,替她拉开车门,倾身把声气擦在舒澄澄耳边,“没换锁。今晚回家。”
厉而川有事问他,他走开一步,目光仍然在她脸上,微不可察地一点下颌,示意她可以上车走了。
舒澄澄点了支烟,打算抽完再走,同时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东山客密码锁的备用钥匙,往垃圾桶里一抛。
钥匙画出一道弧线,准确落进垃圾桶,发出金属撞击的轻响。
厉而川见霍止脸色不对,回头只看见舒澄澄靠着车门吐烟圈,表情挺高兴,没什么不对的端倪。
李箬衡给舒澄澄拉开门,浑然没发现她手腕通红,只跟小林说:“小林,下午我带舒澄澄去趟临城,明天回来,给我们订车票酒店。”
舒澄澄丢掉烟头,无耻地微笑,“酒店?过夜?就我和你?你不会喷防狼喷雾吧,不会告诉前妻吧,不会要闹着戴套吧。”
李箬衡这几天被她咄咄逼人了几次,当下忍无可忍,不客气地一推。
舒澄澄膝盖碰上后座,腿一软滚进车里,他撑着车顶笑问:“不喷,不告诉,不带。满意吗,师妹大人?”
大老板和二老板当街开黄腔,小林听不下去,“你们快上车好吧?好丢脸,我怕你们被抓。”
车子启动,舒澄澄打开车窗接着抽,“小林,帮我约明晚的搬家公司。”
这次去临城的主要目的是碰瓷,临城大学建筑系的一个老教授要开本新书讲近年来国内的优秀建筑设计案例,千秋不缺作品,但很需要人吹吹牛皮,李箬衡已经自荐过家门,这次跑一趟,来趁着临城大学校庆开系列讲座,继续毛遂自荐。
这种厚脸皮的活舒澄澄和李箬衡干多了,流程很熟,提前半小时到,在报告厅第一排落座,过程中和老教授眼神交汇,提问环节积极举手,讲座结束再继续就着教授新发的论文提问,最后交换名片,加到联系方式,再约下次听课。
正是大学新生最讨厌的那类人,其中需要社交的环节往往是舒澄澄干,但她今天什么都不想管,多睁一分钟的眼都头疼到想骂街,还想找个好肉体睡一睡。
她靠在椅子上睡觉,报告厅里冷气开得很足,李箬衡给她腿上盖了件外套,她含糊地说:“谢谢,离异人夫就是体贴。”
李箬衡说:“讲座呢,这么多人,小声点。”
舒澄澄迷迷瞪瞪睁眼四顾,“还真是,好险,差点做春梦叫床。”
李箬衡无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睡你的觉。”
舒澄澄还不闭,“老板压榨我,师兄骚扰我,老师为难我,如果你心疼我,拉我进低年级体育生班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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