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槐十岁那年,家里煤气泄漏。
当时关斯年也在家里,两人各自在房里睡午觉,关斯年是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醒的,此时煤气已经溢满整个屋子,厨房早已烟熏了了。
关斯年挣扎着跑到关之槐的房间,发现关之槐已经昏迷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关斯年打了120和110,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当时年仅13岁的他,尚未开始发育,决定背着关之槐死里逃生。
但此时煤气已经泄露了很多,两人在无意间都吸入不少,关斯年已经四肢无力,背不动关之槐,便拖着关之槐,硬是一路拖到了门口。
等到120到达时,两人都已经晕在了门口。
事件的最后,关斯年没有活下来。
因为在救助关之槐的时候,关斯年太用力吸入了过量的一氧化碳,死于煤气中毒。关之槐却很幸运地活了下来,只是昏迷了一小段时间。
无人在明面上苛责关之槐,但关家人人的态度却都无不在默声谴责关之槐。
都是因为你,你哥哥才没有活下来,要是他没有救你,本可以第一时间逃走的。
然后关之槐被送到了外婆家,对外宣称是养病,实则关项明着实不愿看到害死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
祸根就此埋下,关之槐在此之后开始夜夜噩梦,睡觉必须开窗,哪怕再冷的冬天,一旦处于密闭的空间,就会觉得不安慌乱,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呼吸不畅,窒息感如影随形。
关之槐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病了的时候是发现自己开始极度依赖安眠药,外婆的安眠药放在她床边的抽屉里,关之槐从每半个月吃一次到每周吃一次再到每天都要吃。
一旦听到类似气球的爆炸声,就会吓出一身冷汗,有一次甚至直接尿失禁了。
后面偷偷背着外婆去看了心理医生,诊断结果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万幸关之槐自己发现得早,吃药再配合心理治疗,可以恢复到正常生活状态。
文拉法辛和米氮平断断续续吃了几年,关之槐没有遵医嘱吃药,因为这药吃下去对她的副作用太大了。
意识混乱,情感淡漠,时而异常兴奋时而又无欲无求。
直到后来关之槐要上高中了,外婆为了她的学业着想,才逼关家把她接走了。
回到关家后,关之槐感觉到自己的病情明显加重了,关家压抑冷漠的氛围一度压得关之槐快要喘不过气,是开窗也于事无补的。
关之槐又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其实最大的根结还是在她自己的内心,如果能找到新的转移注意力的点,可能会对病情有效。
关之槐问医生,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刺激。
医生愣了一下,才回道,都行,只要能让自己不再沉溺于过往,就都可以。
啊,那似乎,不难做到,关之槐在心里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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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槐之前有一段日子在酒吧混得昏天黑地,认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朋友,弄到一些迷药问题不大。
没有副作用,也不会让人昏迷,只是四肢酸软无力,按那朋友说法就是,什么年代了谁还喜欢奸尸,没有反抗能力却又意识清醒,才足够爽。
目标人物锁定地很快,高二二班,江潮。
高岭之花,成绩优秀,进退有度,这是老师们对他的评价。
关之槐注意到他还是因为他的班级的地理课和自己班级的地理课是同一个老师,时常能在办公室里碰见他。
确实足够出淤泥而不染,如果,被她这样的人折下来,会是怎样一番滋味呢?
关之槐光是想着都觉得体内暗涌的血液沸腾了。
关之槐周一花了一个上午就知道了江潮班级的课表和他所在的位子。太简单了,身边问一圈,多的是迷妹,还能顺耳听到无数八卦。
高二二班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恰逢今天又是江潮留下来打扫班级卫生,扔垃圾。
关之槐趁全班人去上体育课时,直接光明正大地走到了江潮的位子上,先暗搓搓地摸索了一会,翻了翻他的笔记本。
嗬,果然是个叁好学生,连笔记都记得异常整齐有序。
然后才找到江潮的水杯,撒了一小包粉末进去,又放回原处。
下午六点叁十分,江潮在男厕所里洗拖把。
这个时刻基本所有同学都放学了,楼层里空无一人。
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哗哗水声掩盖了江潮身后的脚步声。
一只柔嫩细软的手从江潮背后攀附过来搂住他的腰,女生馨香的身体靠住江潮,胸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他背上磨蹭。
耳边传来一阵热气,活色生香十足,仿佛江潮走进了盘丝洞,下一秒就会被吃干抹净。
一道甜腻却又万分熟悉的嗓音在江潮耳边泛开。
“江潮,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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