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们爱叫你什么叫什么,我就不能?”楚孤逸语气酸酸。
贺凉水:“那能一样吗?我跟他们隔着一层,我无所谓他们叫我什么,你叫我、叫我爱妃,是发骚!”
发骚的楚孤逸:“……”
贺凉水又说:“我受不了你发骚。”
楚孤逸懵了会儿说:“我不发……我不叫你爱妃就是,何必这么说我。”他自我怀疑,难道他真的骚吗?怎么会??
贺凉水见他面色讪讪,不忍地补充:“我是说闷骚,不是那种骚,是那种平常看上去很正经,不正经起来比谁都撩。”
楚孤逸勉强能理解,“贺先生不喜欢我这样?”
“胡说,你怎样我都喜欢。”
“那你为什么受不了?”
贺凉水亲身示范,捏住楚孤逸下巴,掐着嗓子温柔款款:“君上~我的小心肝儿宝贝蛋~你受得了吗?”
楚孤逸耳根一红,捉住贺凉水的手放在唇边,认真道:“受得了。还想听。”
“……”贺凉水完败。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恋爱脑弟弟对甜言蜜语的承受能力。
两人着实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小日子,贺凉水几乎从早到晚都在被“吃”,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眼看小樱桃越来越肿,要破皮,贺凉水嘶着气儿拢好衣服,暗骂,小狼崽子,专攻他弱点。
说来也是他自己不矜持,楚孤逸一撒娇,他就什么都抛之脑后了,由着楚孤逸十八般花样地折腾。
知道贺凉水爱吃人间的食物,一大早,楚孤逸亲自跑了一趟,进了寝宫,食盒里的早餐还热乎着。
贺凉水被勾起食欲,他向来好哄,这就忘了楚孤逸对他的欺负,满心满眼扑在了吃食上。
楚孤逸慢慢地喝一碗豆浆,看着贺凉水吃,说:“要不请几个厨子来天水宗,每天给贺先生做好吃的。”
贺凉水含着包子摇头,“不用,不用,偶尔吃一顿就好,我还要修仙呢。吃太胖了,飞不起来。”
楚孤逸弯起唇角,“贺先生怎样都好看。”
贺凉水白他一眼,“说的好听,若我腰粗如水桶,你肯定都不想抱我了……哎,这个可以啊,我吃胖点,你就能节制欲望了。”
“……”楚孤逸彻底放弃了招几个厨子的打算,现在这样挺好的。
楚孤逸转移话题:“贺先生想好要修仙了?”
贺凉水现在是空灵根,修啥都可以,唯一的区别就是修仙比较缓慢,修魔不出三五年就能打遍天水宗普通弟子。
贺凉水喝口豆浆,上唇沾了一圈奶胡子,“想好了,你仙魔共修,我修仙。修魔路子不正经,容易出岔子。哪天你要是出岔子,我还可以帮你一把。”
楚孤逸的天魔血脉与他自身融合得非常顺利,几乎感觉不到阻塞之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楚孤逸伸手抹去贺凉水嘴上的奶胡子,“贺先生谪仙一般的人,不修仙确实可惜了。”
贺凉水问:“那你还想回仙道吗?”
“大道自然,没有任何一条道是堵死的。”楚孤逸道,“于我而言,仙道魔道没什么区别。”
刚吃完早饭,朱长老掐准了时间,腆着老脸求见。
楚孤逸问:“何事?”
朱长老笑眯眯的:“君上,你歇息了这些时日,也该办正事了。”
“正事?”
朱长老跪地,郑重恳求:“请君上,攻打血魔宗。”
“为什么要攻打血魔宗?”楚孤逸不解。
朱长老义愤填膺:“血魔宗从很久以前就对天水宗虎视眈眈,若非这些年我们藏得好,早就被血皇天那厮掘墓三尺。君上当血魔宗最开始的基业是怎么来的?都是从天水宗掠取的!难道不应夺回来?”
当年天魔君自绝,天水宗四分五裂,血皇天的势力最大,他向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烧杀劫掠了天水宗,又一一铲除对手,这才有了炼魔境第一大宗的今天。
楚孤逸却道:“树倒猢狲散,那已是三百年前的事。我一继位就大兴兵事,恐怕有伤天水宗根基。”
朱长老:“君上请放心,天水宗养精蓄锐多年,这一仗,不说十足的把握,七八成还是有的。”
“也就是说,要死两三成的天水宗弟子,就为了那一点被血魔宗劫掠的财物?”
朱长老愣住了,“可是,可是血魔宗如此猖狂,终归是我天水宗的大患。”
楚孤逸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贺凉水给他扶正发冠,插上簪子。
朱长老等了会儿,不见楚孤逸开口,心下越发忐忑。从前,楚孤逸也内敛,但好歹性情耿直,不难猜出他的行为动机。
现在,谁都无法从楚孤逸沉静如水的面容上,琢磨出一丝他的心思。
半晌,楚孤逸方道:“若是血魔宗来犯,我自当全力应对,平日也要防范于未然。在海边讨生活的人,一生当中总会遇到几次海啸,难不成因为怕发海啸,就把海水掏空了?”
朱长老:“……”
“炼魔境如今鱼龙混杂,即便血魔宗倒了,还有下一个血魔宗。我天水宗撤离炼魔境太多年,那里早已不是我们的地盘,想在那里扎根,就得脱一层皮。”
朱长老眉宇凝肃,“是。”
楚孤逸又道:“如今仙门、天水宗,与血魔宗,算是三足鼎立,天水宗在两境交界处,不偏不倚,才是正道。无论是仙门还是血魔宗,有任何一个倒了,天水宗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修真界,还有安宁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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