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画鸢已是半醉,站起来指着羽红珠:“床是我的,你,不许睡!”
羽红珠哪里是真睡,只要拿到药,她立马消失,前提是无人干扰。
“羽姑娘累了,别捣乱。”贺凉水拉住柳画鸢,“给我坐下,醒醒酒再去睡,不然明早起来头疼。”
柳画鸢坐下了,眼睛仍盯着羽红珠,“你不许睡床,打地铺!”
羽红珠不搭理她,抱着琵琶进屋,没有立马行动,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仍笑闹着,在这笑闹声中,一道脚步声接近。
羽红珠立马歪在床上,盖上被子。
脚步声轻巧,一听就是柏灵儿。羽红珠闭着眼睛,听到柏灵儿唤自己:“羽姑娘,你睡着了吗?”
羽红珠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柏灵儿拿了一样东西走出去,笑道:“这是我今年春天酿的蜂蜜酒,这个不醉人,喝这个吧。”
听外面重新热闹起来,羽红珠睁开眼睛,眼底闪过冷芒,轻手轻脚起身,在药堂内四处寻找。
她翻得很急,但发出的声音并不大,有外面的笑声覆盖,她这点声音算不得不算什么。真是天助我也,羽红珠不无得意。
更让她惊喜的是,就在药鼎旁的木箱里,她找到了想要的一切,琉璃天蚕,续灵草,都在!虽然返命丹还没有炼成,但只要有这些难得的药材,到哪里都能炼制。
羽红珠撑开自己的乾坤袋,刚要将整只木箱装进去,只听铛的一声,一把铁剑自窗户穿进来,将她的乾坤袋钉在木箱上。
此剑比一般长剑要宽上一寸,通体青黑,唯有刃口雪亮,杀机毕现。羽红珠大惊倒退三步,慌张望去,楚孤逸自窗口跃进来,与此同时,庭院中笑闹休止,贺凉水等人从正门而入。
团团包围,将羽红珠抓了一个现行。
羽红珠惊惶不已:“你们、你们算计我?!”
贺凉水刚要开口,林松烟先声夺人:“不是我们算计你,是你自己太蠢。”
羽红珠瞪向林松烟,“是你策划了这一切?你为什么要算计我?我与你才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
贺凉水心想,第一次见面怎么了,现在回想,当初他在春晖楼与林松烟第一次见面,碰上花魁游街,紧接着就坠了楼,说不定也是林松烟搞的鬼。
林松烟不予回答,只问:“是谁派你来的?”
羽红珠咬牙道:“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好意思吗?”
贺凉水凉凉道:“羽姑娘,你说你是一个弱女子,恐怕与事实相去甚远。在安善城,你假扮杀害并假扮安俊表妹,借用她身份给城中多名未出阁少女下毒,害得接连十几人丧命,这笔人命官司还没了结,你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
羽红珠脸色一白:“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林松烟道:“安善城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些女子所中的是炎毒,乃是血魔宗专用之毒,难不成她是血魔宗的走狗?”
“这话说的太早了。”贺凉水道,“我去过一趟血魔宗,他们也在调查这事,不是他们做的。”
“贺公子去过血魔宗?”林松烟意味深长地问,“贺公子如此言之凿凿说不是血魔宗做的,想来你对血魔宗很熟悉?”
原来是在这里挖个陷阱等他跳呢。贺凉水气笑了:“林公子,我忽然被抓去血魔宗,我也很奇怪,好像是有人通风报信呢。”
“……”
二人凭空用眼神较量,对彼此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正当此时,羽红珠瞅准时机,朝贺凉水身旁的柏灵儿扑过去——柏灵儿是屋内战斗力最弱的一个,只要挟持她,就有机会逃!
说时迟那时快,贺凉水祭出自己的金手指,摇扇一扇!
疾风平地而起,旋转裹挟羽红珠,让她在空中翻了两个滚,轰隆一声撞在柜子上,无数装着药材的小抽屉哗啦震出来,药材撒了她一身。
羽红珠哀嚎不止:“你们欺人太甚!”
柳画鸢伸长了脖子,“靠!她脸怎么了??”
“脸?”羽红珠一愣,连忙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我的鼻子!”
羽红珠的鼻子居然被扇歪了。
贺凉水:“……”
楚孤逸剑指羽红珠:“你是什么妖怪?”
羽红珠捂着鼻子哭道:“我不是妖怪,楚孤逸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柳画鸢不忍直视:“别真心了,你唱歌跳舞弹琵琶都是假的,脸也是整的,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羽红珠吼道:“我是女人,我想让自己美一点有错吗?你长得那么漂亮,你根本不懂我的苦衷!”
“我确实不懂,我从小到大就没自卑过,不管在别人眼里我是美还是平凡。”
“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漂亮!”
林松烟打断她们的美丑论辩,“羽姑娘,只要你肯老实交代幕后主使,也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羽红珠望着这一圈人,知晓在劫难逃,唯有尽量拖延才能活命,恨声道:“是掌门派我来盗取返命丹的。”
“哪个掌门?”
“北冥掌门,言淏。”
众人对视须臾,楚孤逸施出一道捆仙绳缚住羽红珠,对林松烟道:“林师兄,此事干系甚大,妖女之言不可尽信。”
林松烟一道灵力打在羽红珠身上,道:“我知道,既然是她是北冥的人,我带回去择日交由北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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