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讪讪然不知所以。
淮的手里拿着一颗小螺丝, 朝着时遇走过来:“我刚才在墙角里面找到了这个, 想着你应该能有用。”
时遇接过来, 脸颊滚烫, 把螺丝拧在金怀表的开关上面。
大小刚好能够对准, 她轻轻一按, 清脆的一声“啪”,钟表的表盖打开,里面的三个针已经因为没有了电量而停顿,像叠罗汉一样摞在一起,
这个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是纯金打造的在那个年代来说非常昂贵之外,没有别的特别。
噢,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时遇看到了钟表盖子上面刻着原主人的名字。
郁愠。
愠,云……
时遇脸上浮现出略微不太自然的笑容来:“嘿嘿,这俩人不会是……”
“小鱼,你来看下这个。”应灼手里捧着一张报纸,这是他刚才在书架上面找到的,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拆开来看之后,是去年的一张捷报。
时遇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用着又粗又大的字迹挂在头条上面。
——【流川大战三日告捷!】
——【首功战将郁愠将赶往X城担任司令一职!】
这是去年的报纸,郁愠也是去年才来到了这个城市里,但是《云追月》这个司月的成名曲却是在十年前司月年仅13岁的时候,就名震X城了。
也就是说,此愠非彼云。
可这谐音也很难让人不往上面进行联想。
时遇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应灼在书架上面又找到了一张报纸,报纸的版页看起来也很崭新,查阅了一下日期,是上月的报纸。内容也是和郁愠有关的东西,并不是战报而是喜报。
——【X城大司令郁愠与X城城主千金正式订婚。】
——【婚期订在下月初三,这将是X城最大的喜事。】
从报纸上面的日期推算,下个月的初三就是这个月的……
“一月八号?”时遇有些恍然,“那不就是今天吗?”
今天,是郁愠大婚的日子啊。
司月唱完了自己的成名曲《云追月》之后,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面。
——“白云化雾绕指柔,我与将军并蒂走。”
——“若是战死于沙场,我必忘川河边寻你共奔走。”
——“天边的云啊云儿慢慢地走,你的月亮到了晚上才来游。”
——“前尘的阴缘今世寻,今世无缘下世续。”
那悠扬地小调萦绕在耳。
很多的信息好像能跟这个方面的东西联系的上。
比如将军、司令、云月、愠月……
时遇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她随手眼角一瞥,瞥到了床褥上的花纹。
祥云纹居多,似乎每一处地方都在暗示着一个人。
房间里面好像刚刚燃烧过线香,气味十分浓郁。
但是又找不到气味的来源。
时遇瞧着书架上面的边角缝隙,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抹到了一点猩红色的粉末,放在鼻尖轻轻一闻还有一种铁锈的味道。
“这是血啊。”她小声说道。
时遇把桌子上面的所有纸张全部都收纳好之后摆放在旁边,其中有几张宣纸上面就有着血丝滴落,在上面形成了一个椭圆形和竖条形地形状。
——【通灵镜,可知前尘往事。但是你须知,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都是天定命数,不可随意更改,倘若你改了命数,那么则会……】
玄灵大师的信纸内容再次浮现在时遇的脑海中。
她端详着着眼前的这张宣纸。
通灵镜可以知道前尘往事,司月通过那个镜子难不成……看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形状……”时遇抚摸着血渍在上面留下来的痕迹,想着自己在那里见过这个东西。
是在那里呢?
“呼——”
整个室内的温度以体温能够感知的开始变冷。
这种冷飕飕地质感就像是有人把整个室内的温度开到了零下,能够冻肉地地步。
应灼下意识地靠近了时遇,在二人隔着薄薄的衣衫接触时,时遇方才猛地跳跃地心脏稍稍平复了许多,她抬头看着应灼过分认真地表情,可是这个表情似乎并不是因为游戏,而是因为站在这个房间里面的另一个人。
房间里面的温度继续下降,伴随着的还有一种潮湿感。
——“白云化雾绕指柔,我与将军并蒂走。”
——“若是战死于沙场,我必忘川河边寻你共奔走……”
耳边又传来了那个京韵小调。
曲断悠扬,说不尽的苦思愁肠。
时遇有一种想法。
这种思念绝对不是只维持了简单的几年。
或许可以朝着郁愠的方向来研究一下也说不定?
但是周围的温度过分降低,已经冻住了时遇的思绪。
整个房间里面的色调也开始变得昏暗发白,雾蒙蒙的一片,所有的东西都在降低饱和度,灰地就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希望一样,让人绝望。
时遇冷的牙床发颤,不得不坐在床上裹着被子。
应灼和淮两个人似乎没什么感觉,有一股风掀开了素白色的帷幔,就像是走进了丧礼的礼堂。
在帷幔后面,透露着一个人影。
从人影来看,应该就是那位司月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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