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时遇?”淮忽然走了过来,在时遇的面前停下。
这问候的声音,却让时遇感觉到了一种审讯的意味。
淮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审讯者,用那双被镜片遮挡住的双眸,审视着这个世界里面的所有东西。
时遇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握住这双手的那个人,横在二人之间,他的背部肌肉在圣威斯汀校服里面紧绷着、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应灼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毫无避忌地迎上淮的视线,一副你想干什么、她是我的姿态。
淮耸耸肩膀,瞧起来十分好脾气:“听说她是跑酷的职业冠军,在电视上见过想要认识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应灼拉着时遇,直奔山村最里面快步行走。
时遇的手被他死死地攥住,抓的位置肌肤发红,她有些快要跟不上应灼的脚步了:“哎,你等等……”
怎么忽然脾气这么急躁。
俩人进了一个拐角,把身体藏在了一株电线杆子后面,挡住了其他几个人的视线之后,应灼忽然停下双手捧着时遇的脸,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绝对,不要跟那个人单独相处。”
“嗯?”时遇怔了怔,下意识得点头应允,但是心里面又在想。淮会说什么呢?是跟应灼有关的事情吗?
得到时遇的允诺,应灼看起来非常开心,脸上紧绷着的表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荡漾出一抹愉悦的笑容,他轻轻把时遇拉到自己的怀里面,用手心抚摸着时遇瘦萦的后脊。
时遇依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里面强而有力的心跳,不自主的脸颊发烫。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冷心雨在拐角的另一头忽然大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朝着冷心雨大叫的地方找了过去。
冷心雨找到了山村的入门口,可这个山村的入口明显要跟其他人莱比起来十分不同。
门口被紧闭着,几乎没有任何推开的可能,大山困住了在这里进行游戏的五个人,也困住了一尊三人高的巨大佛像。
整个山村的生活看起来都十分拮据,但是却把这个佛像装饰的富丽堂皇。
佛像看起来很奇怪,有四个脑袋,就像是四头婴那样共用一个身体,但是却有四只手,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手捏不同的手决。
四个脑袋上面的五官看起来都非常慈祥,半眯着眼睛嘴角含笑的看着脚底下正官网自己的五个人。
佛像上面镀了一层金色,在略微发黯地凌晨光芒下,身上流淌着富贵和豪华的金色气息,凭空生出来一种普度众生的慈悲。
可是整个山村里面都透露着一种过分贫穷和拮据的气质,但是却在山村门口摆放了一个将近三米高的佛像。
而且还在佛像前面供奉着如山一般的果盘,香炉里面的烟丝也是堆积的厚厚一层。
时遇站在佛像前面,神也不是万能的。
否则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罪和恶了。
时遇听到旁边的人轻轻叹了口气,顺着声音看过去,她看到了站在自己斜后方正瞻仰着这个佛像的淮。
淮的脸上挂着一种很奇怪的神情,似乎在缅怀着什么、又似乎在因为自己得到了什么而嘴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时遇觉得淮的这个笑容似曾相识,好像在应灼的脸上也见到过。
是在什么时候呢?
嗯,对了,就是在每次邪物出来的时候,应灼都会露出这种笑容,只是淮的这种笑容要远比应灼的更加凝重。
本来一个应灼的身份,就听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这俩人……
耳边忽然传来佛幡浮动的声音,插在门上面的四只金红色的经幡随风摇动,时遇耳朵里面隐约好像听到了谁在说话的声音。
但是那个声音又轻又飘渺,还没让人听清楚说的什么,就消失在了空中。
“是祷告。”时遇辨认了出来。
没错,是祷告。
好像是有一群人,跪在这个佛像前,虔诚地祷告着什么。
似乎,实在祈求神佛能够保佑他们平安。
但是,神最后还是没能够庇佑他们安全,整个丁香村都变成了……
“丧、丧、丧尸!!!!”高飞指着所有人的左侧前方,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时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看到什么东西,但是却听到了一些嘻嘻索索的声响,就像是有沙子剐蹭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还伴随一些类似于猛兽刚刚睡醒的声音。
风吹动着杂草,也唤醒了这个原本黑暗的世界,更将那些沉睡的“猛兽”从深夜里面叫醒。
时遇差点忘记了。
游戏开始的时候曾经说过,丁香村里面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会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间屋子,雕花木门上面拴着一根摇摇欲坠的木棍,旁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长了霉的玉米、辣椒,纸窗上面糊了一层有一层,但还是露出了一些破损的痕迹。
时遇站在窗前,附身透过窗户上的破洞看进去的时候,闻到了满室的腐朽臭气、看到了一张……
已经完全没有人模样的“怪物”,它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地紫灰色,无数个血管布集在它裸露出来的肌肤每一处,在赤红色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来的时候,它也跟着苏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