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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箐以手做锤,反复调整,依照血迹模拟了一下凶手作案时的站位和手段。
    再走到另一侧,重复刚刚的动作。
    黎可进来了,问道:有发现吗?
    谢箐道:暂时没有,你们呢?
    黎可摇了摇头,你这完事儿了吗,我们去上面看看?
    谢箐点点头,取出照相机拍两张照片,和黎可一起上了二楼。
    贲长富的儿子儿媳睡在二楼阳面主卧,先进一间起居室,再进卧室。
    起居室里有个小型的家庭卡拉OK设备,电视机后的墙上挂着小夫妻的结婚照,男的虽不那么帅气,但阳光、淳朴,女的清纯秀美,笑容灿烂。
    黎可不忍直视,飞快转过头,太难受了,我一定得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谢箐又凝视两秒,这才步履沉重地去了卧室。
    这里和一楼的情况差不多,东西被翻捡得乱七八糟,雪白的墙上,两道乌黑的抛甩状血迹触目惊心,形态、角度与一楼高度一致。
    这说明凶手动手前不但踩过点儿,还可能专门训练过。
    案子做得干净利落,市局的痕检和法医均无用武之地。
    即便如此,大家也投入了全部的专注和努力,力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楼上楼下三百多平米,大家伙儿细致地篦了三遍,直到天黑才返回县局,在食堂简单吃口饭,便去了县局的大会议室。
    第89章 对手
    钱万山主持会议,他让刘杰把县局掌握的线索重新介绍一遍。
    刘杰翻开卷宗,首先,围墙上有轻微擦痕,痕迹新鲜,上面有运动鞋鞋底与墙面摩擦后留下的微量人工橡胶,由此可见,凶手从南墙进出小区的可能性最大,技术室正在想办法找出同种配料的运动鞋。
    其次,我们已经对和贲长富一家有矛盾的生意对手、亲朋好友、开锁锁匠、惯偷等,逐一进行了排查。因为案发在凌晨一到三点,他们没有证人证明他们没有犯罪,我们也找不到证据证明人是他们杀的。
    考虑到凶手力气大,我们因此排除了一部分,剩下小偷和锁匠,他们都有案底,更加符合常理。
    我们取了这些人的指纹,和晁石案的凶手指纹一一比对过,无一吻合。说到这里,刘杰抱歉地说道,今天是案发第四天,我们甚至没弄清凶手到底有几个人,让市局的兄弟姐妹们见笑了。
    黄振义一摆手,刘队说的这是什么话,晁石案我也经手了,人家留下一堆指纹,我们愣是七年没找到凶手,岂不是更丢人!
    钱局蹙着眉头,晁石案,嗐不提了,我们尽力就好。
    这话没错,无愧于心吧。黄振义问邓文祥,小邓,说说你们的发现。
    邓文祥道:县局的兄弟们做得非常仔细,除了在地上找到几颗细沙,我们没有新收获。
    刘杰道:雨季很快就到,平房怕漏水,到处都在修补房顶,从东水河里挖出来的沙子随处可见。
    他在为自己人辩解他们不是没看见沙子,而是沙子没有意义。
    黄振义看向谢箐,小谢呢,你有新发现吗?
    谢箐放下笔,我认为凶手至少有两个,原因如下:第一,从凶手的立场考虑,没人能保证一击即死,只要失手,凶手就要完蛋,
    第二,楼上楼下两个死亡现场的抛甩状血迹高度相似,我觉得心理素质再好的杀手也难以能做到。试想一下,凶手杀完一个,急慌慌跑去另一侧杀另一个,而且站在同样的位置、以相同的角度,这很难。
    刘杰问:我同意凶手至少在两人以上,但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巧合呢?
    谢箐道:不会是巧合,两个凶手一高一矮,所以在挥动凶器时,从凶器上飞出去的血液与墙壁和房顶也会形成不同形态的血滴和轨迹。就像我和檀队,我俩同时拿一样的工具作案,他要努力弯腰,而我无需太弯腰,用力和摆臂不同,飞溅出去的血迹也会有所差别。
    刘杰从卷宗中找到照片,和钱万山凑在一起,认真对比了一下,确实发现了不同。
    钱万山笑道:小谢法医名不虚传。
    谢箐道:钱局过奖了,我也是在回来的车上才想明白。
    钱万山点点头,小谢法医研究过笔记吗?
    谢箐道:略知一二。字是用锤子蘸血勉强拼凑上去的,我认为这个字本身说明不了什么,只说明凶手凶残,毫无同情心,但字的高度或者能说明一些问题。
    她看了一眼檀易。
    檀易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小吃货不但知道他在想什么,还特地给他留了一个环节。
    他说道:一般来说,人们习惯在自己最舒服的位置写字,我这样的身高不会把字写的那么低,推测凶手不足一米七。而晁石案的字写得似乎更高些,基于此,两桩案子到底能不能合并,还不大好说。
    黄振义和钱局对视一眼。
    钱局道:没错,我也想起来了,晁石案的字写得确实高些,基本上和我的视平线齐平,但贲长富家的字则在我的视平线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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