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达问:檀队,要并案吗?
檀易道:不并案,但东城分局会派两名干警来我们局,对三桩案子做更详细的了解。
傅达道:那我们可以去他们分局了解另两桩案子吗?
檀易的脸色不大好看,他说道:安海市局和东城区分局同一级别,但东城区分局归京城管,而且,蒋之胜是京城副市长的儿子。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虽然有点不公平,但现实就是现实。
未必不让咱们查,往后看看再说。
不并案,各查各的,变相竞争吗?
黎可问谢箐,如果竞争,你觉得咱们能赢吗?
谢箐道:必须赢!
檀易是男二,怎么可能让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抢了风头?
李骥道:依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好了,毕竟人家比咱有优势。
黎可扁了扁嘴,及格说得有道理,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甭管黑猫还是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杜准坐在对面,笑眯眯地问道:你觉得咱们是黑猫还是白猫?
黎可道:当然是白猫,白猫好看。
傅达瞪了他们一眼,开会呢,咋还说起猫来了呢?
杜准嘴皮子利索,飞快地把几个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辩解道,檀队,咱们说的都是正事哈。
傅达被他气乐了,这一天天的,就你话多。
檀易的表情也不那么严肃了,他不经意地扫了谢箐一眼,今儿叫大家来,一是通报案情,二是东城分局的两位同事已经到了,在楼上,估计再有几分钟就下来了
话说到这里,门被推开了。
黄振义陪着两个穿便衣的干警走了进来。
两个都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大家听说了吧,这二位是京城东城区分局的同事,黄振义指着男子道,这位是江寒之,东城区分局刑侦大队中队长,这位那婉,那警官。大家欢迎!
谢箐等人起立鼓掌欢迎。
檀易走了过来,说道:那警官你好,欢迎。江寒之,很久不见。
江寒之握住他的手,可不是?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联络过,你小子不够意思啊!
黄振义惊讶道:怎么,你们认识?
黄支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光屁股娃娃,幼儿园、小学、初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后来我进警校,这小子考进京大政法就失去联系了。江寒之在檀易肩膀上捶了一下,咋地,瞧不起我们上警校的,还不是当了警察?
大家本以为他暗讽一句也就罢了,没想到转眼就变成了明贬,都有些无所适从。
黄振义干笑两声正要解围,檀易就开了口。
他说道:寒之,我以为你最了解我,没想到恰恰相反,原来你最不了解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觉得没有了我,你活得轻松多了吗?
江寒之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好像也是哈。不过,你现在是大队长,我是中队长,到底还是干不过你,卧槽,我就不该来这一趟。
檀易道:既来之则安之吧,等晚上闲了,我们一起喝几杯。
江寒之点点头,成,叫上老柴,一年多没看见他了。说到这里,他朝其他人拱了拱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让大家见笑了哈。
哈哈哈黄振义笑了起来,江队幽默,二位这边请。
二人在前排坐下了。
檀易言归正传,把三桩案子重新梳理了一遍。
反复梳理案子,偶尔可以让人发现新的思路。
但这次没有。
谢箐听听也就罢了,她把江寒之对东城区两个案子的详细介绍,事无巨细地抄在本子上了。
蒋之胜,三十三岁,已婚,京城理工大学建筑学院毕业,在东城区设计院工作。
父亲蒋世龙,六十岁,任京城常务副市长,主管政法。
与沈懿案不同的是,蒋之胜有仇家,年少轻狂时和同学打架,打瞎了一个男同学的眼睛。
大学时期谈过两次恋爱,都以鸡飞狗跳告终。
江寒之已经初步排除了这些人的嫌疑。
死者凌晨两点从金柜出来,独自打车回家,在小区门口的大槐树后遇害。
蒋之胜的尸检报告很简单,就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作案工具是电线,电线上干干净净,无指纹。
案发现场有扫晴娘,挂在死者头顶的树梢之上,背影昏暗,扫晴娘却白得刺眼,微笑的唇形让人毛骨悚然。
死者甄清,21岁,无案底,家在兴义县,为人老实,在金柜人缘不错。
蒋之胜死后,江寒之等人在第一时间对金柜展开调查,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告而别的服务员甄清。
进而发现,他死在出租屋里,凶器是同一种电线。
东城分局在现场未发现任何有效线索,案件走入了死胡同。
檀易道:小区门口,和沈懿案的第一现场相比,情况要复杂得多,凶手没有了那种戏弄的心情,便直接下了死手,但也不排除,主谋是同一个,凶手有两个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