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的霍永森脸色堪比烧糊的锅底,把无意中看到后视镜的司机吓得心肝直颤,‘你就叫吧,反正阿仟听不见。你怎么着他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他是我的。’
‘你的不还是我的?’十年后的霍永森轻笑道,碰上事男人,再多的理智都不够用,
‘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
到了公司,两人谈话以不欢告终。
薄青抱着资料走进霍永森办公室。
“霍总,这是公司最近的情况的报告,请您过目。”
在万仟和霍永森的丑闻出现后,股市大户大肆抛售手中的股票,霍氏的股价出现持续下跌的趋势,散户们见势不妙立即弃市而逃,就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这样的今日上午收市前,股价已经跌停板了。
“终止合作的那些合作方查了没?”霍永森翻阅着资料,公司股价下跌他却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他们和霍氏终止合作后,有三分之一的转向和陈氏合作了。”薄青口中提到的陈氏,就是翼光家的企业,翼光的原名叫陈冀光。
“嗯。”霍永森应了声,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薄青又拿出一个信封,将里面的照片倒出来,掀开其中一张照片,上面有两个男人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股东那边查到了一个事情,罗建业有个情人嗜赌,两个月前在赌场欠了很大一笔钱,上星期三赌场的负责人和罗建业在我们旗下的饭店吃饭,看起来很和谐。
根据测算罗建业的资金流向,他没有存款也没有变卖不动产获得大笔资金,是不可能把赌债还上的。”
言下之意,就是罗建业和赌场老板有些不见得光的交易。
“根据线人信息,这个赌场的负责人是跟沈福做事的。”
另一位秘书敲了敲门:“霍总,楼下有位自称是翼光的先生有急事找您。”
“让他上来。”
薄青很有眼色地收拢了资料说:“霍总,那我先去做事了。”
“嗯。”
翼光摘下兜帽,虽然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小半张脸,光从那精致的眉眼就可窥视到他俊俏的容貌。
霍永森道:“你的禁足令解除了?”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先不说这个,我得到消息,我们家的旁支和沈家合作了,你小心!”翼光懊恼不已,从军队退役后,家里人放松了对他的管制,就连他混娱乐圈都不甚理睬,他本以为在该成家前,家里人都不会管束他,却没想到他把万仟捞回家的行为会引来长辈的震怒。
陈家是政治背景浓厚的世家,翼光所说的旁支是陈家最强的一条旁系,势力也只比霍家沈家这种势力稍逊一筹而已。
霍永森不咸不淡地回道:“这个不用你来通风报信,要是连这点消息我都收不到风声,这里早该换人了。”
说着,他手指点了点光滑的桌面。
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让翼光看着就来气,要不是他年纪还太小,就不至于被挟制得这么厉害,再给他几年时间,他也能把万仟护得很好。
万仟……
男人坠楼的那一天,翼光一直在思考他最后所说的话,“那件事”到底指的是什么事?是谁误导了万仟,以为他要万仟去顶罪的?
资金转移的事情不是他干的,这么低劣的栽赃嫁祸的手段,到底是谁!
霍永森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不要用那种猥琐的表情想我的人。”
“我……”翼光真想一杯水泼到那张冰块脸上,他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哪里猥琐了,他还戴着那么大的口罩,怎么看到他表情猥琐了?
“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霍永森老神在在地又翻了一页文件,钢笔在上面“沙沙”地书写着清隽有力的字体,“如果想被我打包送回陈家,你就尽管动手。”
这么一说,翼光就没声了,他费了老大的劲才从家里溜出来,要是连万仟的一面都见不上就要被提回家,那也太惨了!
翼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掏出U盘丢到桌子上:“这个给你,应该能用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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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仟无力地睁开眼,他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身体机能的衰败,就连他自己都明显能感觉到了,但还是没有办法得到解脱。
护士姑娘进来更换吊瓶的药水,看他的眼神不太和善,但万仟摘了眼镜基本和瞎子差不多,他只能感觉到旁边是护士。
“呼——”万仟手指艰难地动了动,可是注射了镇定剂后,他的舌头发僵,身体也发木,护士姑娘注意到他些微动静,却故意忽略过去不理他。
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已经废物到连最基础的动作都做不了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膀胱鼓胀的感觉清晰而强烈,他从昨晚到今天下午都没有上过厕所,液体贮存早已到达极限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此时此刻,他祈求着霍永森的到来,忍耐到浑身冒着冷汗。
第61章 尿床
温热的液体洇湿了裤子和被褥,万仟脸颊的肌肉抽了一下,却做不出什么表情,眼球轻微地转动,眼睛很酸涩,但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
霍永森和翼光来到医院,看到的就是木偶一般躺在床上的人,两眼放空地望着不知名的某处,心电仪“嘟,嘟”地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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