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跪下来学几声狗叫我兴许一高兴就送你了。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偷呢?于光的眼中恶意满满,这样吧,我这人挺好说话,我的手表折价十八万,你还给我就行。
江越年全程一言不发,凌厉的眉眼在阴影中暧昧不明。
怎么不回答?不会说话,连狗叫也不会了?于光抓起桌上的骰盅径直丢掷过去,被江越年轻巧挪了一步躲开。
准头不准的酒囊饭桶因为自己没砸中人先气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要站起来揍人。他甚至料定了江越年不敢还手,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两个小弟上前钳制住他,嘴边狞笑:你就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
回到孟家那么久,孟皎其实能感觉到,江越年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和以后日天日地的龙傲天完全两码事。
今天他忽然明白,被诬陷只是一个缩影,类似的事一直发生,如果放在他身上,他可能不止说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他能闹腾得把天给捅破了。
不想看戏了,这弱智的把戏像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于光突然听见一声叹气,以为自己幻听,却见到一个特别精致的青年站到江越年身边,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看一眼他们,歪头蹭了下江越年的手臂,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在耳边:
警察叔叔,我要报警,有人偷东西。
好的您快来!我未婚夫都快被欺负哭了。
江越年冷淡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
短短半个小时内,先来一辆救护车,再来一辆警车,像要把人一锅给端完。
大家茫然地看着警察带走一伙人,孟皎在其中格外显眼,一副我是良民的样子高贵地坐进了警车里。
显然,他不会是受害者,但一定有人要受害了。
那群富二代恨不得跟着一起坐上去赶在第一现场竖起小耳朵。
曲闻很疑惑:你说孟皎到底走的什么路子?
反正肯定跟以前不一样,说他乖吧,又劲儿劲儿的,靠近容易有生命危险。
他的朋友想了好半天:朋克娇软?
曲闻沉默片刻,觉得他总结得挺对。
谁还记得今天是顾夫人的生日啊?朋友吐槽。
是啊,而且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曲闻下意识摸了下自己额头的疤,他自从被砸了之后似乎就不怎么灵活。
突然他一拍脑袋。
遭了!忘记自己是孟初的舔狗了!
孟初可是要在宴会厅的台上表演钢琴的!
他抓紧时间补救,寻觅起孟初的身影。
顾夫人叫停了接下来所有的流程,自然包括孟初的钢琴演出。
她要气疯了!
孟皎是不是天生来克她的,今天到底是她的生日还是她的受难日?
演出取消,孟初虽然难过,但仍然找到了孟太太:阿姨,阿皎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任性惯了,他其实是个好孩子的,您能原谅他的吗?
孟皎是好人?那谁是坏人?
是她吗?
顾夫人开始还能勉强心平气和地听着,但慢慢的火气又涌上来了。
没吃饭吗声音这么有气无力的?怎么说话和孟皎前面矫糅做作的神态一模一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阿皎不懂事进了警局,害得爷爷担心,我心里也难受,但最不舒服的还是您吧,所以我赶紧来跟您道歉了。孟初还在细声细气地道歉。
由于孟皎降低了顾夫人的阈值,她现在一点就炸。
先前孟皎走得急顾夫人没好好发挥,现在孟初简直正好撞在她的枪.口上。
顾夫人白眼翻到天上去:你假惺惺的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会生气呢?
那那就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对,孟初迟疑起来。
笑死,怎么结巴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给我上眼药多骂孟皎两句是吧?你清清白白,我就成了那个不讲理不配合警察工作的不良市民,诡计多端的小白莲,算盘打得真响。
顾夫人持续输出:你敢说他不懂事,你知道他是行侠仗义,帮助警察去了吗?说不定今晚回来以后他还能收获一个热心市民的表彰呢。
她一边嘲讽一边心口痛。
为什么!为什么伤害孟初的方式竟然需要她昧着良心夸孟皎。
孟初的脸色渐渐变了:阿姨。
停,不用叫我阿姨。借着我的地盘给自己的钢琴表演搭了那么花里胡哨的台子想出风头,我看在孟家老爷子的面子上才忍下来的,我劝你少攀点关系,好好提升自己。
她生日来的人除了商界政界还有些艺术界的几位大拿,台子搭起来了,孟初希望利用她的生日宴惊艳亮相,考虑到两家的关系和利益维系,她勉强忍了。结果走了个孟皎,原来孟初她也不喜欢,她就跟孟家人天生反冲。
顾夫人涂了大红唇的嘴皮子上下翻飞,果然前面被孟皎逼得哑口无言是意外事故。
果然,只要孟皎一走,她就是全场最大的反派。
爽了!
孟初委屈又坚强地缓缓留下一行清泪。
顾夫人怎么能这么误会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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