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皎仰头望着江越年,看起来乖乖软软。
从江越年的视角,孟皎的脖颈很细很白,似乎能轻而易举地就被扼断,稍一威胁,就能结束曾经和以后的戏弄。
好。江越年回答。
求人帮忙自然得给个笑脸,孟皎顿时觉得自己及格有望,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那我们约好啦,你先好好休息。
把未来的补课老师送出房门,却刚好在门口遇见孟初,他的目光诧异地在孟皎和江越年之间移动:
阿皎,你是不是又欺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欺负只说了个期也既含蓄又明显。
孟皎笑眯眯的,好像没听懂,还反问:又怎么了?
孟初犹豫片刻,咬唇摇摇头,随后将目光聚集在江越年的身上,惊呼:越年哥,你生病了吗?
他担忧地上前一步,想要伸手触碰江越年的额头试探他的温度,被江越年不动声色地避开。
孟初收回手,似乎为对方的抗拒而感到伤心,但马上提起精神:我那里有药,还有爸爸送来的燕窝,越年哥,我一会儿拿给你。
孟皎怀着吃瓜看戏的心思,懒懒靠在门框边。
根据曾经评论区读者们企业级的阅读理解,孟初可能暗恋过江越年。
作者似有若无描写过孟初对江越年的殷勤和江越年的冷漠。
孟初毒唯觉得江越年不识好歹,居然敢不喜欢孟初?
《斗破A市》的书粉不乐意,觉得孟初装模作样,白莲兮兮,不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病弱弟弟是团宠》的书粉也不乐意,认为孟初只是心地善良,没有别的心思,某粉不要贴金碰瓷。
两本书的读者在评论区吵得腥风血雨、天翻地覆、金句频出。
孟皎家里破产那段时间压力大,每天晚上下班以后就准时追完更新,打开评论区看粉丝打架,为了解压找点乐子。
没想到遭报应,他也成为乐子本子。
孟皎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能察觉到江越年确实挺冷淡的。
不用了,谢谢。江越年礼貌拒绝。
江越年不喜欢孟初。
他记得很多人都喜欢孟初,夸奖孟初天真懂事,但他始终和孟初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八岁那年家境困顿到极点,母亲不得已找到孟家,希望看在婚约的面子上接济一下他们,孟振华做主让他们住了进来。母亲不好意思吃闲饭,哪怕老爷子强调不需要,她也会帮忙孟家做些家务。
但渐渐的,孤儿寡母,柔弱美貌的女人,和母亲相关的风言风语越传越多,用最肮脏的恶意揣度。
流言蜚语同样被叽叽喳喳的孩子们知晓,他们用很清脆的童声大声嘲笑着江越年。
一群孩子拥有着被放大的天真的恶,肆意欺辱江越年。就算江越年后来多么厉害,那时候也只是一个因为妈妈被人侮辱而扑上去毫无章法撕咬捍卫领土的小孩。然后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钳制压在地上。
路过的孟初抱着玩偶熊惊呼出声,弱弱地制止了他们:你们不要打他了。
为首的小孩还是给孟初面子的,犹豫地停下了手,恶狠狠地再次推搡一把勉强直起身的江越年:多亏了小初帮你说话。
打闹了引来了大人们的关切。
孟初的爸爸孟运杰注意到江越年嘴边的淤青,询问眼前的小孩们:发生什么事了?
小孩们讷讷不敢说话。
孟运杰是个极好面子的男人,凡事喜好做足表面功夫。只要江越年完整地把事情给说出来,孟运杰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些小孩。
但孟初却抢在他之前说:爸爸,我们在玩游戏呢。
把他经历的所有欺辱和不公用一句游戏轻描淡写地带过。
孟先生听信了他最疼爱的孩子的话,宠溺地叮嘱了他们几句便离开。
孟初的几个玩伴松下一口气,连忙围住孟初道谢。
孟初却紧盯住江越年,仍然关切无比。
江越年嗤笑一声,撞开他们离开,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安慰孟初小初别理他,他妈妈不干净,他也是个野种,还有孟初弱弱的反驳你们别这么说。
有了孟初的那次掩饰,那群小孩此后更是唯孟初马首是瞻,背地里继续对江越年下着狠手。
这么多年过去,孟初倒永远都是那副无辜乖巧的神情。
江越年敛下眸光。
见江越年仍是那副寡言的样子,孟初的视线流连过对方英俊的五官,强行按捺住悸动的心跳。
再移转视线,孟皎正双手抱臂,斜倚门,唇边含笑,灵动又清爽。
他的发梢蹭了点到江越年的手臂,在外人看来,两个人挨得特别近。
阿皎的病好了吗?孟初转头询问孟皎,眉间含了几分担忧,柔柔弱弱的,似乎真的很为他担心。
没好。孟皎睁眼说瞎话。
孟初疑惑:医生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孟皎顺口胡诌:又被传染了。
孟初看了眼江越年,明明知道孟皎在开玩笑,对方却没有反驳。
孟皎和江越年,很亲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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