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真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
结果方宇航忽地凑近,我觉得孩子还是要姓佟。
佟真眼睛滴溜溜转,但凡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红得滴血。
片刻后眼神可怜求求你别说了。
方宇航却道:毕竟你家独生女。
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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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起未来的规划时,佟真有问方宇航,你打算以后玩乐队吗?
方宇航摇头:不知道。
你喜欢玩吗?佟真又问。
方宇航征了几秒,轻笑道: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佟真思考之后回答:喜欢就去玩呀~反正我们还小。
方宇航:
我妈不会让的。方宇航说:我表哥在这个圈子里,见惯了浮沉,能熬出头一炮而红的人太少太少,大多数都死在了半路。
大浪淘沙一样。
万一你就是大浪淘沙以后剩下的金子呢?佟真耸了耸肩。
方宇航微顿,侧目:你好像对我很有信心。
佟真拍了拍他肩膀:我只是对我的眼光很有信心。
佟真觉得,方宇航应当是做什么都不会太有难度的人。
哪怕是Hard模式,也能给转变成Easy模式。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他也会适时放弃。
佟真知道方宇航的顾虑,就像她一样。
因为父母都是体制内,所以父母希望他们也都去体制内。
当初让方宇航去学艺术,是为了可以考一个好些的大学。
但读完大学之后呢?
目的是找工作。
去考公务员、考事业编,再次进入体制内。
平稳又普通的一生。
是的,我们是普通人。
但在二十当头的年纪,我们好像还不甘于认命。
甘于承认我们的平凡和普通。
有人会肆无忌惮地闯去拼,但有人却早已在心里预设好未来。
尽管那未来只是父母想让拥有的未来。
佟真问方宇航:回津南吗?
方宇航微滞,稍后不大情愿地说:回吧。
你好像更喜欢北城。佟真说。
方宇航望向她,刚好看到她发梢被风吹乱,修长的手指给她把发梢勾到耳后,那张素净的脸被露出来,眼睛亮晶晶的,却隐含着对未来的担忧。
方宇航正欲收回的手停在半空,然后在她脑袋上重重摁了一把,想那么多干嘛?
佟真:?
方宇航笑:说得好像你会听话一样。
佟真:但你听话啊。
方宇航笑容顿时收敛,却在片刻后重新露出无奈的笑,是。
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我挺听你话的。
佟真:
佟真的耳朵顿时红了,下意识捏了捏耳垂。
方宇航忽地俯身凑近,说话的热气刻意在她耳边弥散,语调往上扬:不是?
不是。佟真伸手推他,分明就天天欺负我。
我哪儿欺负你了?方宇航的唇轻轻掠过佟真的耳垂。
她戴了一对金耳钉,是去年生日时方宇航送的。
大抵人和人在一起待久了,会被传染。
佟真日渐养成了一些方宇航原来的习惯。
譬如伸手摸耳垂。
而在四下无人的夜里,方宇航总爱含咬她的耳垂。
佟真暗暗咬牙,只恨现在方宇航道行太深,已经不会轻易红耳朵。
佟真在被他欺负之后,也只能埋在他怀里,委屈地说:有人。
哪那么多人?方宇航轻笑,却也不再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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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谈恋爱的一大特征就是稳定。
彼此一起长大,将对方的脾性已然摸透,没有猜疑,也不会顾及自己说的话会伤到对方。
但这样的生活偶尔会让佟真有种不真实感。
有天她半夜做噩梦惊醒,眼泪还挂在眼角,随手摸过手机给方宇航发消息。
【我梦见一只好凶的黑猫。】
【给我挠流血了。】
【呜呜呜。】
方宇航第二天早上看见,只发了一个问号。
彼时的佟真还陷在昨天的噩梦里出不来,看见这个问号特生气。
结果还没来得及生气,方宇航就给她打电话。
一下楼就看见方宇航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瓶枸杞茶。
佟真:?
方宇航带她去吃了早饭,但佟真一早上都闷闷不乐的。
吃过饭后,方宇航拦住没让她回宿舍,问她到底怎么了?
佟真不说话。
无论方宇航怎么问,她都是那个表情,看上去可怜兮兮。
十分钟后,方宇航逐渐暴躁,忍不住吼了句: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
佟真缓缓抬起头,你凶我。
方宇航:
我凶你怎么了?方宇航叉着腰,你倒是给我个不凶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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