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娆得逞般冲他咧嘴笑。到了晚餐时间,她起身准备去餐厅,路过祝淮书身旁时,他倏然开口:
枚烨之前帮我回过你的消息。他怎么应该认识你的头像。
池娆僵了一秒,慢慢放下抬起的腿,生气地转头,你让别人代回我的消息。
祝淮书没想到她会倒打一耙。
我当时忙着。
你就是不在乎我!池娆咬唇,我天天守着你的消息,生怕错过了。你要是真的很忙,不回复也就算了,居然让别人回我。
她满脸委屈。
祝淮书挑眉,拉她坐到腿上。
抱歉。
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以后已读不回行不行?
不行,你......
池娆蹙紧眉头,你威胁我!不就是比我大几岁,天天欺负我。
话没说几句,她咬唇,泫然欲泣,可怜得很。
在你眼里,我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笨蛋,是不是......
说着,她直接趴在他怀里装死。
半晌没听见他的动静。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他。
祝淮书捏住她玉色中透着粉白的耳骨,第一次注意到这种器官的顽童似的,打量她的耳朵。
她耳垂上并排两个浅粉色的小孔,之前经常戴着各种镶钻的耳钉耳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对上她分明不含泪光,但簇眉簇得很可怜的眼睛。
只有一个小号,是不是?
怎么还是没过去这茬。池娆心里一紧,懊恼地闭眼。
没有。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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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
枚烨不仅节目上没跟池娆坐在一起,甚至没说上话,回到实验室,又被指派了一大堆活。他一气之下回到公寓,决定不干了。
什么?你说你不干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起来想把他天灵盖掀开,你知道你老子我废了多大功夫,才把你弄到祝淮书身边的吗?
枚烨堵耳朵,呲牙咧嘴躲一边。
电话那头持续输出:......上次你要泡妞,我二话不说帮你安排了吧,你现在给我来这套?
你安排的什么东西......枚烨辩解。
翅膀硬了是不是?有本事你回阿美莉卡,你看我抽不抽你。
我当初走了,就没想过回去。谁稀罕你安排的工作。枚烨厌恶地说。
一点成绩都没做出来,你还想留在华国,真孬种。你妈妈还总是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哼......
Shut up your fxxking mouth.
枚烨忽然情绪激动。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是一阵更激烈粗暴的脏话。枚烨按断电话,眼眶变红,胸口不断起伏。
对面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流逝着时间。他脱力地躺在沙发上。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又响,最终被丢进沙发夹层。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只剩幽幽一声叹息。他拿起手机,点开池娆的头像,问她要不要今天那几个演员的联系方式。
消息发送失败。
[您不是对方的好友]
枚烨骂了句脏话。
都特么在逼我退场是吧。
老子偏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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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
枚烨拎着早餐袋子和整理齐整的一沓期刊,敲响祝淮书的家门。
祝教授,就算是夫妻,也应该有点边界感,强行介入别人的生活是种很没品的行为。
他义正言辞教育祝淮书。
后者刚刚运动完,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见耳朵里似的。
祝淮书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准备关门。
哎。枚烨挡门,祝教授,我认为您有必要给我一个解释。不能拿池娆的手机随便删人吧。
祝淮书淡淡瞥他,她自己删的。
枚烨:我不信!
祝淮书:......
祝淮书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样子,枚烨不是看不出,他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再说什么,但也不准备退步,于是绷紧肌肉堵在门口。
祝淮书低头摆弄了下手机,大号推给你了。
枚烨愣住,一时不敢相信他说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于是检查消息。
祝淮书见他还是不愿意走,皱了下眉,单手按住玄关柜子,略斜散地站着,视线落在枚烨手机上。
枚烨真看到祝淮书推给他一张名片,他申请了,对面暂时没回复,所以他点进她的朋友圈。
非好友仅显示十条。
最近的一条是几张自拍。
配文:下次用这张做屏保吧。
枚烨一下联想到上次祝淮书屏保的事,心里又酸又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祝淮书悠悠:记得给老板娘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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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下旬。大多数高校都进了期末考试周。
池娆除了考试,顾不了太多别的东西,朋友们也消停不少。
这天考完最后一门,她跟梁丝一起从考场往外走。有同学干脆是拉着行李箱参加考试的,路上也碰见不少结伴去机场或高铁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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