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煜白还在来武陵县的路上。
一个暗影忽然进了姜云珠的宅子。
此时沈凤鸣正端坐在书房,这两天,或许是姜云珠不在,他总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什么事?他察觉到外面有人,问。
那人慌忙跪倒,将姜云珠被人劫走的事说了。
前天晚上,暗卫的人一路护送姜云珠进了林家,然后守在外面。
麒麟卫有条规定,无故、无令不得擅自进入朝廷官员的府邸。这是七十多年前,一次昭狱后,所有朝臣一起犯颜直谏,元穆帝才定下的这条规矩,一直沿用至今。
不然,麒麟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任何地方,那些官员,估计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这也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属下无能。暗影跪在地上,不敢看沈凤鸣的脸色。
但他依旧能感觉到,此刻的沈凤鸣周身蕴满怒意,如一把出鞘的凶刀,让人胆战心惊。
林府都搜遍了?沈凤鸣问。他自己也没察觉,此刻他的声音是多么冷寒。
暗影颤了下,发生这种事,他们就有理由进林府了,只是遍寻府内,也没找到姜云珠。
姜姑娘应该被带出林府了。他答。
可有线索?沈凤鸣又问。
对方似乎很清楚我们的规矩,并没有在晚上出府,应该是趁着早上众人还没察觉时,带着姜姑娘混在那些送菜或者送柴的人里出去的。
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还没找到。
沈凤鸣听他这么说,眼中寒光浸骨。难道,那人是冲着他来的?
那姜云珠一想到她此时的处境,他竟有些气息不稳。
大步,他向外走去。
且说姜云珠昏昏沉沉的,似乎听见兵器碰撞的声音与厮杀声,她费力地睁开眼,只见自己好像躺在一辆马车里。
怎么会如此,她记得她该在林家别院的床上。
姜姑娘,你没事吧?这时马车帘一掀,林霆安手拿长剑,从外面进来,急声问。
他,又怎么在这里?姜云珠目眩头昏,费力地看着林霆安。
然后她脑袋发沉,又晕了过去。
一间低矮的木房内,姜云珠躺在那唯有的一张破床上,满头青丝披散,肌肤雪腻,胸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跟这破败的房间格格不入,却好似能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想要禁锢她,占有她。
林霆安站在床边,手一点点拂开她脸上的碎发,露出她那张姣好的脸。
有几缕长发顺着她的肌肤,蜿蜒到了她的衣服里。
林霆安的手往下,停在她的领口处。
她现在穿的外衣是他的,内里只有一袭软白的抹胸长裙,裙子贴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让人心醉的弧度。
他的手继续下沉。
这时,姜云珠睁眼,她看清眼前的场景,立刻坐起身,向后退去,直到背部贴在墙上,她才停下,警惕地看向林霆安。
林霆安收回手,姜姑娘,不用这么看我,我无意伤害你。
到底怎么回事?姜云珠问,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他的外衣。
想脱掉,可屋中什么都没有,她只能暂时忍耐。
林霆安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那天他在外面办事,却发现一伙人行踪诡秘,风吹起马车帘一角,他正好看见姜云珠躺在里面,便跟上了那伙人。
那伙人似跟谁有仇,一边走,一边商量,等下如何侮辱姜云珠,并把她的尸体摆成何种不堪的样子,好让那仇人痛不欲生。
说着说着,他们色心大起,竟然要在路上对姜云珠不轨。
林霆安出其不意,杀了其中两人,救出姜云珠。
可那些人却穷追不舍,四处围堵追杀他们。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她逃进深山,在这破败的小屋中暂避。
姜姑娘或者姜姑娘的什么人,是否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那些人要用这么歹毒的方式对你。最后,林霆安问。
姜云珠一下子想起沈凤鸣。她一个小饭馆的老板,能得罪什么人,可沈凤鸣就不同了,想杀他的人,估计能绕着京城排几圈。
这么说,是林霆安救了她?
多谢林公子。姜云珠道。
姜姑娘不用客气。昏睡了这么久,可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着,林霆安出了门。
外面静悄悄的,姜云珠起身,来到门口,往外打量。
远处是连绵不断的群山,近处,这里似乎是一处山谷,山谷前有一条小河流过,旁边树木郁郁葱葱,而她所在,是一处破败的木房,房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到处是尘土与蜘蛛网。
姜云珠犹豫,要不要逃走。
她并不信任林霆安,或者说不完全信任他。他刚才问她或者她的什么人是否有仇人,他明明认识沈凤鸣的,难道不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冲他来的?还用问她。
只是逃,该往哪里逃?她根本不认识路,万一碰上那些追杀她的人
姜云珠在门口站了良久,转身回了屋子,起码她要准备一下才能逃。
过了大概一刻钟,林霆安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两只野兔。
在小河旁把兔子处理干净,他升起一堆篝火,把野兔放在上面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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