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康平的家吗?那人瞧瞧大门口的那颗大杨树,神色急迫地问柳氏。
你是?柳氏问。
不好了,快跟我去看看吧,你丈夫在宝福楼后街遇到了歹人,流了好多血。那人急道。
柳氏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都忘了说她不是魏康平的媳妇。
他现在怎么样了?柳氏当即着急起来。
在街前面那家医官,走,我带你去。
两人一前一后转过两条街,来到一处小医馆。
一进门,柳氏就看见魏康平躺在那里,腰腹处的衣服上全是血。
魏大哥。柳氏扑过去,却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拦住,别碰他,不然死得更快。
死?柳氏腾然想起她已经去世的丈夫,那时他也是这么躺在那里,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
你是他媳妇?大夫问。
柳氏说不出话,只摇头。
不是他媳妇,那你是?大夫又问。
柳氏还是摇头。
大夫叹气,赶紧把他家人找过来吧,他这种情况,只能先用老参把命吊住再慢慢治疗,再晚一点,就没救了。
他家人?柳氏只听魏康平说起,他住城西,可根本没去过他家,怎么找人。
那只能等死了!大夫说着,要去后面。
柳氏赶紧拉住他,大夫,救命要紧,你救救他。
没银子,就没有参,我怎么救他!大夫说。
柳氏迟疑了下,要多少银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怎么也要一百两。大夫说。
柳氏愣在那里,我,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那你有多少?只要差的不太多就行。看这公子的穿戴,也不像没钱的,等他醒了,我们再找他要就行。
大夫这句话,也安了柳氏的心。
我有,七十五两。她说。
大夫眼前一亮,够了,阿年,你跟她回去拿银子。
就这样,柳氏晕晕乎乎的回了家。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想其它。
到家以后,她从包袱、衣服还有几个盒子里找出她藏的银子,七十五两多一点。
她又匆匆回到医馆,把银子给大夫。
我这就救人。大夫说着,进了里屋,这时魏康平已经被抬到了里屋。
柳氏在外面焦急的转来转去,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时,外面却来了三个仆从打扮的人,进来就问,我们公子呢?
你们是?那个叫阿年的伙计问。
魏家的仆从,我们公子呢?听说他受伤了。三人急道。
哦,魏公子在里面呢。伙计回答。
三人立刻进了里屋,柳氏只听到里面说什么命保住了,回去好好调养的话,不一时,三个人抬着魏康平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柳氏赶紧上前询问。
你是?为首的一个仆从问。
柳氏红了脸,也不知道魏康平跟家里人怎么说的,她现在如何回答才好。
公子的命保住了,我们先抬他回去,你有什么事,等公子醒了再说吧。那仆从急道,说完便抬着魏康平走了。
柳氏站在那里,又担心又怔然,半晌,才回了家。
回家以后,她想起自己的全部银子都替魏康平垫付了医药费,忽然惶恐起来,但又想到魏康平的房契地契都在她手里,似乎那点银子也不算什么。
这一晚上,她注定睡不着了。
而这时,在两条街外的一个胡同里,几个人站在那里,其中更有一个老太太。
老大,这次怎么放过那小娘们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问魏康平。以前,魏康平可都是财色兼收的。
一个破鞋,让我上我都不想上。魏康平冷声道。
忽然,他想起姜云珠,面露凶光,他一定要把她弄到手不可。
姜家此时却商量后决定,把骡子还给魏康平。
爹,这件事还是请村长做个见证吧。姜云珠说。她怕魏康平有什么手段害他们,也怕姜城冲动出事,顾永德是村长,经验老道,又跟县衙里的官吏脸熟,有他陪着一起去,她才放心。
云珠说得对。陈老爷子听了,立刻赞同道。
姜城当即去了一趟顾家,把事情跟顾永德说了一遍。他没说今天魏康平想碰姜云珠胳膊的事,只说,他们觉得魏康平似乎人品有问题,他们不想占他的便宜,所以想把骡子退还给他,想请顾永德做个见证。
顾永德当然没问题。
第二天,姜城跟顾永德一起进县城去退骡子,姜云珠想跟着去,姜城不同意。魏康平那样的人,姜云珠一个姑娘,他怕她吃亏。
姜云珠也没坚持。
姜城跟顾永德牵着骡子才一进县城,就有人看见了,那人问另一个人,是咱们家的骡子吧?
另外一个人回,看清楚了,就是咱们家的。你盯着这两个人,我回去叫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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