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愣了愣,他这也太不见外了。
姜云珠则挑了挑眉,回来,回来做什么,难道他还真要收几车粮食回京?麒麟卫做事都这么有头有尾的吗?
不过她倒是想起一件事,赶紧回屋,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杨晟,你们这就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这银子还是还给你们吧。
是杨晟之前给她那五两银子,他说那是饭资,可满打满算,他们在这里住着吃的这些饭也就差不多三百个钱,她怎么好要他们五两银子。
至于找零,姜家全部身家都不够四两七钱。
会有机会再见的,到时你再继续做饭给我们吃。杨晟不接那银子,说。
那到时你再给我。姜云珠却把银子直接塞到他手里。
不是杨晟拿着银子有点踌躇,怎么感觉她不希望他们回来了似的?他的错觉吧!
还有,已经吃了你那么多饭。
这位公子也教了我们识字,大家就算扯平了吧。姜云珠说。
两人还要争执,陈氏道,都别争了,就这样吧,要是两位公子以后再回来,咱们再算钱。
再回来这个词杨晟爱听,既然如此,他就先把那银子收了。
姜云珠这个性格,也是执拗的可以。
杨晟跟沈凤鸣骑马离开,陈氏站在那里,长出了一口气。这两位公子太过优秀,她还真怕姜云珠少女懵懂,对他们心生爱慕,他们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好。
姜云珠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她还要想想立冬那天,怎么把村民骗去县城好。
随后她跟陈氏去了镇上买今天要用的东西。
等她们回来,果然有一大队士兵进村搜查。姜家有武陵县的户籍,并不怕查,那些士兵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去别人家里了。
中午姜云珠照常做菜,送饭,只是这账目
下午,到了学字的时候,姜霖坐在那里,有些遗憾,姜云雪眉头紧皱,她是最喜欢学字的,姜武则欢快的跑来跑去,不用学字,他很快乐。
姜云珠看着桌上那些纸笔,琢磨以后有了钱,还是得让几个孩子识字。不求他们金榜题名,起码能明理。
至于账目,她有些烦躁,做外卖,不记账真的不行。可沈凤鸣就教了数字跟百家姓前几篇,她根本没法写。她自己偷偷记是可以,可怎么跟陈氏他们解释?
去求顾宴州?只要他随便教她几天,她就有理由说自己学会了。
杨晟跟沈凤鸣已经走了,她跟他接触,应该也不会影响什么。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读书忙不忙,她不想耽误他考科举。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外面有人问,陈婶子,云珠,在家吗?
姜玉珠站起身,往外看,是许青山,他旁边则站着顾宴州。
顾宴州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点了点头,如三月清雪,干净清隽。
青山跟宴州来了,快进来坐。陈氏笑着招呼他们进屋。
两人进屋,许青山往院子里瞧瞧,那两位客商呢?他问。
走了,人家最生意也挺忙的。陈氏说。
许青山怔了一瞬,走了?这么快,这么轻松的就走了?他还以为他们要骗姜云珠呢,谁想到或许是他想错了,冤枉了好人!
这么想,他又有些愧疚。
你们这是?陈氏问许青山。
许青山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既然杨晟跟沈凤鸣走了,正好,他问姜云珠,你们还想识字吗?要是想,可以让宴州教你们。这样顾宴州就能跟姜云珠多接触了,说不定真能成了好事。
至于他,他已经放开了。
姜云珠也正犹豫要不要去求顾宴州,只是,怕耽误你读书,明年就要大考了。她对顾宴州说。
顾宴州笑了,我昨天不是说了,温故而知新。况且一天到晚的读书,也很累,教教你们,我也正好放松一下。
姜云珠想了想,其实她不用学很久,只要几天装装样子就行,真的?她问。
顾宴州很肯定的点头,其实他早把能学的全学完了,现在就是在学院或者家中温习旧书,教几个人识字,根本不算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姜云珠说。
顾宴州咳了一声,父亲跟母亲十分喜欢你做的菜,你要是方便他就不说买了。
顾永德夫妻上次在姜家吃了那顿饭,可以说念念不忘,时常在家里提及。
顾宴州听在耳中,就记在心里了。
当然,他也爱吃姜云珠做的菜。
姜云珠笑了,这不是问题,权当报答。这样,她也安心了。
陈氏在旁边听得有点反应不过来,许青山喜欢云珠,他现在在干什么,把顾宴州跟姜云珠往一起推?顾宴州确实很好,可顾家人会同意他娶云珠吗?
事情变得太快了
顾宴州说做就做,现在他没事,就开始教姜云珠几人。
还是那张方桌,这次坐的人却变了。
顾宴州声似泉水,教人的时候很有耐心。如果沈凤鸣是一位严师,他无意就是个益友。
不远处的山上,杨晟跟沈凤鸣根本就没走多远,居高临下,他们正好能看见小小的一张方桌旁,顾宴州教得仔细,姜云珠学得认真,两人一个好似朗月,一个好似明珠,如果只是单看,就像一副很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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