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自知不可能爬上主人家的床,但这位可不是什么主子,这位瞧着冷峻的少年,可同他们一眼,是这府里的下人,若是能与这么个俊俏的少年结亲,也
小丫头们本害怕长随冷冷的面色,可远远看了许久,却发现长随没有赶她们的意思,于是你推我我推你挪着往前走了几步虚虚围住了长随。
百里长珩一出来,丫头们互相提醒,赶忙行礼,大公子。
他们没伺候过百里长珩,不大清楚他的脾性,战战兢兢保持着屈膝躬身的动作,生怕百里长珩说她们不干活计。
百里长珩摆摆手让她们起来,从丫鬟们让出的路走进,瞧见长随的动作却一愣。
也不知道长随从哪儿弄了一堆竹子过来,劈成一片一片扔在地上,边上已经用这些竹片扎了半个摇椅出来。
百里长珩瞧见这摇椅一顿,也回忆起了在蛮荒偷懒时候的日子。
他默了默,怎么想起扎这个了?
你喜欢。长随头也没抬,拿一根竹钉从侧边用手一拍,固定住摇椅。
百里长珩皱眉,怎么不喊人给你拿个锤子?伤了手如何是好?
百里长珩偏头看围了半个圈的丫鬟。
丫鬟们不敢再看,赶紧低声告退跑去拿锤子。
长随倒不在意,他不喜欢使唤人,能做的都自己做,有没有锤子一样,但是百里长珩说了,他也不会拒绝这种小小的关心。
百里长珩抓住长随的手摸了摸,还好,上边没有被竹刺和竹钉伤到,只是有些灰。
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长随还是红了耳朵,脏。
百里长珩淡淡道,也没瞧见你把手往回缩。
丫鬟很快拿了锤子回来,瞧见两人交握的双手一顿,后知后觉砸吧出了长随是大公子的人这件事。
丫鬟小心翼翼走进,眼睛盯着自己脚尖不敢再抬头,双手将锤子奉上,大,大公子。
长随抽了手接过锤子,转身回去看自己做了一半的轮椅,百里长珩吩咐丫鬟,去提几盏灯来。
丫鬟应下,喊了人搬了梯子将好几盏灯挂在梧桐树枝上。
这下亮堂了。
百里长珩满意了。
他松了握着长随的手,由着他弓下身去扎摇椅,自己站在边上看。
夜里风大,四丫从屋里取来披风出来给百里长珩披上。
百里长珩示意四丫回去休息,这边不用伺候。他就站在长随身边,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长随把整个摇椅都扎好。
长随站起身,还打算把这轮椅洗洗。
他今儿得了百里长珩的保证,心里欢喜,面上不怎么显,但是百里长珩只是,他心里一欢喜就喜欢干活,什么都干。
从前两人在蛮荒长随心里一欢喜就跑去劈柴,即便是百里长珩这种四季烧柴的人都用不来他劈的柴。
现在这儿没有柴给他劈,就开始折腾竹椅,百里长珩怀疑他要是不制止长随能在这儿做一晚上竹椅。
百里长珩一把扯住要去打水的长随,将人往怀里一拉,我困了,陪我睡会好吗?
长随总是不太懂得拒绝这样软声软语的百里长珩,低低应了一声。
他从百里长珩的颈窝处往外瞧,正好瞧见几件屋子开了窗,有几个小丫鬟悄悄从窗口往这边瞧。
长随抬手抱住了百里长珩的腰。
他眯了眯眼,无声告诉这院里所有人,百里长珩,是他的。
百里长珩倒没想到长随会回应,毕竟自家小孩害羞,虽然院子里没别人,但他还以为自家小孩放不开。
现在小孩儿回应他了,百里长珩大喜过望,一把把人抱起,大步往屋里走。
长随没挣扎,顺从窝在百里长珩怀里,还拽了拽百里长珩的衣领。
百里长珩把人抱入内室放在浅蓝的锦被上,微微俯身去亲长随的唇。
长随偏偏头,还没洗浴。
百里长珩只好直起身,放长随去洗浴,自己从边上的铜盆里净了手,脱了鞋袜上床。
百里长珩从床头柜的第三层摸出一瓶脂膏放在床头,倚靠着软枕等长随。
百里长珩虽说体内灵力恢复了些许,但今日下午也确实废了许多心神,身体疲惫,他本想等长随洗完后逗逗他,但是等着等着就不知怎的睡着了。
等长随洗浴完擦着头发进内室的时候就瞧见了这么个情况。
只穿着里衣的美人脸半埋在在绣着大红的软枕上,眉目舒展,长睫微翘。长随心疑上边是不是停过蝴蝶。
他悄声走进。
美人的锦被只盖到腰部,里衣被蹭开,上半边的胸膛与一侧的肩膀露了出来,昏黄的灯光下,美人露出的肌肤白的发亮。
长随屏住呼吸,慢吞吞上了床,一偏头,却瞧见一小瓷瓶。
这东西为何放在床头?打碎了怎么办?
长随拔开塞子一闻,是一股淡淡的,说不出什么花的清香。
这东西他认得。
两人虹桥上翻云覆雨的时候百里长珩给他用的就是这东西。
长随瞧着这脂膏,脖子连着脸,腾地红了。
他看看已经睡着的百里长珩,又看看手上的脂膏,不难想象,若是百里长珩此时没有睡着,那他们这夜也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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