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还有别的新生要带呢。师兄刚想走,又想起什么,哦,对了,明儿是开学仪式,掌教们都会到场,你们记着别迟到。
百里长珩点头说好。
等人师兄走后,长随推开了院门。
院中的人同时看了过来。
都是熟人,一个是白笙,一个是百里长明。
长随站在院门口环视整个院子。
院子里有三间屋子,两间是卧房,还有一个小厨房。
院子右侧种了些竹子,青青翠翠,非常挺拔。中间有一张大的石桌,白笙和百里长明两个人就坐在石桌前,侧头看过来。左侧是一口水井,木桶老旧,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了。
白笙指了指两间并排的屋子,每个屋子都还有一个空的床铺,你们两
长随推着百里长珩进来,往桌上甩了一袋灵石,冷冷看向白笙,你搬。
白笙眼睛放光盯着那袋灵石,双手摸上后打开看了看,不住地点头,好,我搬,我搬。
有了灵石就是动作快,白笙一阵风似的卷了自己的铺盖钻进另一间房,把一间空房让给了两人。
长随微微躬身附耳道,我先去把屋子打扫一遍,主君在外边等我。
百里长珩点头说好。
长随一走,白笙就凑到了百里长珩面前,你家长随对你可真是好啊!
百里长珩没搭理他,而是朝百里长明打了个招呼。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常见面。
百里长明站起身,下巴微微抬高,百里长明。
自报家门啊,百里长珩顿了顿,宋长珩。
百里长明猛然低头看过去,你说你叫什么?长珩?哪个珩?
百里长珩面上依旧淡定,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已经无意识攥紧扶手,佩上玉也。
我兄长也叫这个字。
百里长明说完,仔仔细细打量百里长珩的神色,希望能从中找到些什么。可是没有,百里长珩淡定无比,还略微有些惊讶,百里公子还有兄长?还同我一个字?那可真是我的福气了。
百里长明失望地垂下头。
他真是魔怔了。只不过字一样而已,天底下又没有规定别人不能叫这个字,自己总不能把每一个叫这个字的人都当做是兄长吧。
再说了,兄长早就死了。
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若是兄长还活着,又怎忍心看他们在百里家过得如此艰辛。
百里长明直起身,道歉道的毫无诚意,抱歉,认错了。
我理解。百里长珩笑着说,百里公子也是思兄心切。
长随自屋里出来,一言不发推着百里长珩的轮椅进了屋,主君,刚刚百里长明说
你都听到了?
嗯。
百里长明确实是我的亲弟弟。百里长珩道,在蛮荒,我从不对任何人讲我的过去,因为它确实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长随半蹲在百里长珩面前,有些担心,主君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好啊。百里长珩确实也没打算现在告诉长随,等主君想好怎么说了,第一个说给你听。
长随被顺了毛,心情很好,耳朵都泛起了薄红,主君想睡哪边?
卧房左右两边各放了一张单人床,边上是衣柜,里侧是两张桌子。
百里长珩想了想,左侧吧。
长随应了声好,把轮椅推到左边,然后开始从乾坤袋取出衣服挂到衣柜里。
衣柜里已经有两套蓝底银边的弟子服了。
长随将它们移到最底下,然后将乾坤袋里百里长珩的衣服挂进去。
放不下,长随就往自己衣柜里放,反正他衣服不多,就两套黑漆漆的劲装。
百里长珩将自己挪到床上,脱了鞋子盘腿坐上去,细听长随认真工作的声音。
长随先是把百里长珩的床幔挂上,将学宫配的被子塞进乾坤袋,取出他自己带来的锦被放在百里长珩床上,再在地上铺上毛绒绒的地毯。虽然这青竹峰有结界,外边的雪和冷气进不来,但是他依旧在四个角安上了火炉,勤勤恳恳烧了起来。
忙完这些,他将桌子都擦了一遍,铺上雪白的狐裘,在上边摆上各种有关神州的书。百里长珩没事的时候喜欢听他读书。
一切安排好后,他才有闲心把自己的床铺收拾一下。幔帐不挂,这样他才能第一时间知道百里长珩的情况。
屋里实在太热了,长随脱了外衣扯开中衣领口,坐到了百里长珩边上,环境有限,只能这样了。
这样就够了。百里长珩笑着说,在蛮荒,有什么苦我没吃过?
你也就是实心,只知道照顾我,自己那边呢?是不是什么都没弄?
长随有些心虚,但他仗着百里长珩看不见,随口胡说,我整理好了的。
行吧。
百里长珩与长随盘着腿坐在床上聊了会才出去。
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
白笙正打算带着百里长明去食堂吃饭,看见从屋里出来的百里长珩两人,挥手邀请同去,一起去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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