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妓夫太郎继续去做讨债的工作。谢花梅迟疑一番后,再次去到店里。
他们也没有别的营生途径可以选择。她已经是店里的学徒,一旦逃掉被找到,要付给店里大笔赔偿金。她也不想连累哥哥。
一进店里,谢花梅就被老鸨和独眼武士逮住。
“做什么?!”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女孩尖叫着挣扎。然而其他游女只是看着,没人上前。
谢花梅双手被粗麻绳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住。老鸨和武士把她带到最偏僻的街道,武士将她扔进早就挖好的土坑里,下面是干燥的茅草。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竟敢弄瞎我的眼睛,你知道瞎掉一只眼睛对武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虚伪的柔情面具被撕破。
老鸨在一旁火上浇油。
“梅就随您处置,真是抱歉,这丫头对客人实在太粗鲁了,估计都是被她那个哥哥带坏的。”
“那个哥哥最近也越来越凶残了,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如果可以,还想请您把他也收拾一下……”
谢花梅睁大眼睛。
他们要害哥哥……
“我知道,等他回来再说,我现在要先教训一下这臭丫头,”武士伸出手,“火把给我。”
老鸨离开了。武士举着火把靠近。
明晃晃火光映在谢花梅眼底。
女孩惊恐地往后退去。
“不——不要——”
“哥哥——哥哥救命,哥哥!!”
“哥哥?”武士冷笑,“没人会来救你的。”
就在火焰要触碰到茅草那刻。
疾风掠过,火把被一股大力踹飞,武士整个人都连带着向后仰去。火把在地上翻滚一圈,熄灭了。
谁?!
完全没法看清,就像来自空气的攻击一样。下一瞬,武士整个人往后飞去,撞在旁边的木栅栏上,木板倒塌一片。
谢花梅抬头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声音发颤。
“悟先生……”
五条悟蹲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平时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麻绳,语气沉沉。
“抱歉,我来晚了。”
“…………”
谢花梅咬紧唇瓣,垂下眼眸,似乎想让自己镇定下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有压抑的呜咽声传出。
“没事了。”
五条悟轻声安抚。
武士从废墟里爬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到谢花梅身前的男人,他明白过来——就是这家伙吧,竟敢对他出手!
他拔刀朝五条悟后背砍去。
“你这个混蛋!!!”
“悟先生小心——”
武士瞪大眼睛。
他的刀锋在距五条悟发梢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就再也砍不下去了。
前方的男人缓缓站起身。
然后,又是看不见的攻击。
区区一个武士怎么可能是最强咒术师的对手。
对付这种家伙,五条悟连咒术都用不上,光凭体术就碾压对方。错身间,他一个肘击击在武士后背,把人嵌进地里。
出于咒术师的原则和最强的傲慢,五条悟几乎不会对普通人动手。
但是,他现在很生气。
非常、极其生气。
他总算知道那个要强的家伙为什么唯独惧怕火焰了,怕成那样,比晒太阳还怕。
——有谁能经受住大火灼烧的痛苦?!
更别提烧伤后的感染。梅现在才十三岁,被这样一烧,根本就活不下来!
柔弱的女孩只会像被火烧过的花瓣一样无助地枯萎凋零。
竟敢、竟敢……
五条悟脚下力道加剧,黑色的尖头皮鞋踩在武士手腕,对方发出痛苦的呻/吟。
没有笑容的最强咒术师,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谢花梅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几步,扑在五条悟后腰,双手攥住他衣角,像是完全地依赖他一样紧紧攥住,颤抖的声音小声地喊他。
“悟先生……”
武士眼布血丝,又惊又痛。
“你是谁,你为什么——啊啊——”
“我是谁,那不重要,”五条悟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我对刀剑没什么兴趣,但正好有个在这方面热衷的友人呢,‘那个’叫什么……对对,‘武士道’对吧?”
“不是说欺负手无寸铁的人和背后偷袭,是武士道里很不光明的行为吗?”
被戳破的失格武士恼怒不已,脸涨成猪肝色。
“可恶,可恶……”
他完全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宛如蚂蚁遇上了不可撼动的高山。
“嘛,不过,那些条条框框我也不在意就是了。”
“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五条悟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士。
“——不许再对梅和她哥哥出手。”
鞋底示威般再次碾动。明明是撒娇般的口吻,在他人听来却有种别样的冷漠,带着近乎天真的残忍。
“不·许·哦。”
武士冷汗直流。
“是、是是……”
“我再也不会对他们出手了,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他们了,我保证!我保证!”
“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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