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真的醉到不干人事,让我希望做的事不是砸场子,而是先把搞疯狂补课的人给处理了。”
武拂衣越说越觉得分析正确,还配合地鼓起掌来。
“不错,真不错。阿四,你真是足智多谋,敢于牺牲。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认。”
胤禛被戳破真实用意,面不改色,拒绝承认。
主动承认没有好处,说不定会被老鬼反咬一口他的教学动机不纯,进而被讨价还价。
他费尽心思是为了什么了?
还不就是求一个太平。
因为毫不怀疑老鬼的拆家能力,更是明白她心底不喜被束缚限制了自由。
既然预见到了上演疯狂场面可能性,怎么可以不去制止改变。
假设无法扭转武拂衣的酒后闹事状态,那么只能调整她的期望值方向。
此刻,胤禛装作恍然大悟,煞有介事地说:
“蒙语联系居然有这般奇效吗?谢谢你提醒我了。如此一来也着实不错。我不必苦恼要如何处理雍郡王把木兰围场夷为平地的后续问题。”
“装傻,你装得很到位。”
武拂衣似笑非笑斜了一眼,“你也是真勇士。不让我拆木兰围场,就不能拆了你?”
“我相信你的品性,远不至于把我给四分五裂了。”
胤禛有心理准备。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喝醉的老鬼真要拿他出气,最坏的情况就是夜半让他绕着木兰围场负重跑,还放狗追他。
这样的场景着实很离谱,却是两害相较取其轻。
不能让康熙眼睁睁看着老四拆家能力彻底觉醒,侍卫们怎么都拦不住雍郡王,最终让木兰围场被霍霍到寸草不生。
古有萧何月下追韩信,成就汉朝开国基业。
而今,雍郡王半夜放狗追武侧福晋,却没人能明白闹剧的真相——避免了木兰围场的一场大劫难。
胤禛越想越远,真就萌生了几分英勇就义的悲情。
武拂衣见状无语摇头,没再追问胤禛想到哪里去了。这人本性多思多疑,就让他去想吧。
反正自己在其中十有八九被按上了大魔王角色。如果荒谬醉酒夜真的到来,那就满足阿四做救世主的决心。
于是,避暑游在蒙语口语急训中开始了。
当然了,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教学氛围仅限于雍郡王的车驾。
一条长长的出游队伍,其他马车厢内都是寻常旅行状态。或是吃水果看风景,或是打瞌睡读过漫漫夏日。
此次前往木兰围场,皇上一共点名了五位皇子,太子、三贝勒、雍郡王、廉郡王以及十三阿哥随行。
每个人对塞外行抱着不同的目标。
康熙希望蒙古旗盟太平些,而每次出行带着太子,已经从当初的宠爱希望儿子多露脸,变成了是要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不给闹事。
让胤祉跟着来,并非不计较老三此前的控告兄弟侄子行为,只因为他与荣宪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既然荣宪公主的额驸袭了巴林部的爵位,而此次主要就是来见一见乌...尔衮,不看僧面看佛面让老三也来了。
让老八来,为了试一试蒙古王公的想法。
有多少人暗搓搓会反对皇帝的决定,而有小心思被老八笼络了去。
至于胤祥?
单纯让他出京逛一圈,别一直憋在宫里给闷坏了。因为守孝,十三阿哥有四五年没离开京城。
康熙自是明白皇宫的憋闷感,他才会在夏天来塞外,时不时去畅春园小住。
别人不好说,胤祥在私下里对四哥讲了近期的真实心愿。
这次出行,不求在围猎中取得最好的成绩,只求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让他能在回京后顺利结婚,出宫入住自己的府邸。他不愿意一次接一次守孝,前前后后五年了,可别没完没了。
听起来,这是一个很朴素的愿望。
胤祥却不能在人前表达,怕被曲解成他认为有哪位近亲可能有性命之忧。
武拂衣口风很紧,不会把胤祥的真实烦恼透露出去。
反手就给他推荐了一波蒙语学习课程,有烦恼就学习,学习让人忘忧。
能看得出来,胤祥那种哑巴吃黄莲的表情,绝不是兴高采烈地接下了蒙语书。
虽然主观上不是很热衷学习蒙语,可还就真的坚持了每天下午来找四哥练一练。
此事,胤禛是知情者,或该说是背后的推波助澜者。
十天旅程,某些时间段有事要办,不能一直监督老鬼练蒙语。必须要找个替补陪练,胤祥就被选中了。
旅程中,有什么事比监督武拂衣重要?
那不是胤禛想做的,而是武侧福晋的身份必须去做的。
今年,太后一起出塞避暑,由她抚养长大的温宪公主跟着同行。
虽然一母同胞,胤禛与温宪的关系并不亲近。两人相差五岁,一个从小被佟佳氏抚养,另一个人被太后抚养。
四年前,温宪嫁给了佟家的舜安颜,也就是隆科多的侄子。
胤禛与妹妹明面上的最后一次交集,是出席了康熙三十九年温宪与舜安颜的婚宴。三个月后,他在木兰围场遭遇了狼群攻击,开始了换身生涯。
算起来,这一回同行塞外反倒成兄妹相处最长的时间。当然,仅有胤禛单方面知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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