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趁着坐车间隙,翻看某位知名大V的微博,他刚上传了她昨晚直播时跳的一段舞蹈。
大V不止会更新她一个人的短视频。
苏翎上下翻了翻,果然还是她播放量最高,点赞、评论和转发也都遥遥领先。
她满意地笑起来。
这时好友符瑾的电话过来了,苏翎点击通话界面。
你还有多久到啊?博哥说上一个来面试的快结束了,但他老板临时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你到了大概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面试哦。
苏翎:他老板这么忙的啊?瑾宝,这个谢家真的来头不小耶,你确定推荐我去面试不是自取其辱吗?
她玩笑着说:我脸还是要的哦。
苏翎跟符瑾是从高中开始的友谊,如今两人还是经常约饭小聚,时不时还会去对方家中过夜,感情深厚。
符瑾是中产阶级,苏翎以前家里的条件和她差不多,父母离婚后,她跟着母亲离开,生活拮据不少。
好在凭借自身独特的风格魅力,Pearli酱的主播事业也算一帆风顺。
她成为挤进头部的那一小撮人,如今收入颇丰。
随着名声渐盛,压力也跟着爆棚。
网上键盘侠无处不在,什么样的言语攻击都有。
苏翎做着主播工作,但平时就一直在兼职做家教,算是一种奇特的治愈方式。
除了教书,她人生最大乐趣就是去舞蹈房消耗卡路里。
又或者去搞些野餐、看展之类的小文艺。
而符瑾毕业之后,就去了S市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上班,如今已是副经理。
蒋思博是符瑾的男朋友,两人交往了三个月,先前每次大家要约吃饭,不是他们临时有事,就是苏翎有直播任务走不开。
总之双方各种错过,至今她和蒋先生未曾谋面。
不过托了他的福,她才拿到了这个面试机会。
需要这份家教工作的雇主慷慨大方,工作地点距离苏翎不远。
凭你那些本事,把直播间的粉丝都吃的透透的,装什么无辜小白花?
符瑾在她耳边哈哈,你可是海王本人啊,网内装着五大洋,没道理两个未成年的小朋友搞不定吧?
苏翎开玩笑地说:别尬吹了,那都是要看社会经验和文凭学历的,我就一妥妥的渣渣,他们这种大家族能让我这种人去教?也不怕教坏?
其实她内心还是觉得拿不下这份工作。
只不过想着去见识一下、沾一点光也很不错。
按照符瑾先前的介绍,原本谢家的这两位大小姐、小少爷,也算拥有圆满的人生,却因双亲飞机失事,一夜之间孤零无依。
俩姐弟就读的是一所贵族学校,姐姐今年高一,等到高三就要送出国留学。
弟弟更小一些,才小学五年级。
别看两人年纪尚幼,前前后后已经气走了不下十位家庭教师。
名为家庭教师,实则谢家是要找一个能真正全方位压制他们的成年人。
符瑾:我听博哥说的时候就觉得,他们老板也真不容易,身世好、学历高、收入高,又是大帅比的人设,偏偏带了哥哥留下的两个遗孤,本人还完全没有奶娃娃的经验,本来已经够惨了叭,上个月还出了意外
据说是这位监护人在一个雨天外出,遭遇车祸,两条腿都受了伤,还只能坐在轮椅上。
两人说话的间隙,车子已经驶过跨海大桥,进入了澜岛。
谢家宅邸属于私人范围,外围有高大沉黑的铁门栅栏拦住,闲杂人等不能随意出入。
苏翎索性下了车,报了姓氏和来意,亮出健康码。
等对方与谢家保安确认信息后,才允许她进入。
她一进入私人住宅区,就被岛上的风景吸引了。
不紧不慢走了十几分钟,一路映入眼底的都是繁花绿枝,明娇夺目。
澜岛四面空气清新,高大挺括的绿植伫立在道路两侧,枝桠交错并茂。
越过园圃,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复式小楼,又折射出淡金色的光圈,美的像一幅法式油画。
苏翎目光稍转,就见玻璃窗下种了许多蔷薇。
还未入夏,却已有零星的花苞绽放。
高雅的品味在无形间让她升起几分好感。
谢家一位佣人前来应门,将她引至前厅,转身就去了厨房泡茶。
苏翎还没怎么看清环境,就听见楼上的走廊传来一声含着怒意的训斥:来求我们去替他开口?十几年护着那个地方,现在做的什么勾当?
苏翎不免抬头,回味了一下,发觉这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声线有点冷漠。
很快,那些交谈又变得细碎低沉,几不可闻。
客厅的壁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空气随之静默片刻。
苏翎明明是坐在精致华贵的沙发上,却有种如坐针毡的错觉。
突然,楼上又传出了玻璃制品被砸碎在地的爆裂声。
可想而知,对方的情绪溢满了暴躁和不满。
饶是苏翎向来处事不惊,听到这样的状况也有些神色浮动。
一旁的佣人在她面前微微笑着,搁下一盏冒着淡淡香气的碧螺春,赶紧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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