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崔方旭会意,望着虞瑶的一双眼睛眸光闪烁两下,垂下眼道:药方刚才已经开好交给阿福。
我已帮他处理过伤口。
过两日我再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势,顺便帮他换药。
为昭儿看诊过不止一次,对昭儿这个孩子也可称得上一句熟悉。
在见到房间里那个年轻男人的时候,崔明旭便发现昭儿眉眼与此人相像。
只这些年一直见掌柜的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原本以为
可这个人近三年时间从未露面。
此番突然冒出来又自己故意将自己弄伤,掌柜的一个娘子,只怕斗不过这种心计深沉之人。
寻常情况下,崔方旭不会回头帮忙换药。
但这一次他觉得颇有必要。
有劳崔大夫了。听罢他这些话的虞瑶只微微一笑,颔首道。
崔方旭抬眸,视线飞快掠过被虞瑶抱在怀里的昭儿,复交待过一些要注意的事,背着药箱告辞。
小二阿福拿崔大夫开的药方去附近的药房抓药回来煎。
一应用什添置妥当,虞瑶让阿福留下照顾人,带着两个孩子和流萤一起穿过小门回后院,顺便关门落锁。
之后便仍如往常。
她们同宁宁、昭儿一起用晚膳。
用过晚膳,虞瑶在房间里面给孩子们讲故事,更迟一些又为两个人洗漱梳洗、哄他们睡觉。
直到两个孩子睡下了,忍耐许久的流萤拉着虞瑶问:小姐有何打算?
那位娄将军便让他住在小院子里吗?
虞瑶轻唔一声:难道应该将他赶走?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流萤说,只是没想到小姐愿意收留他。
虞瑶失笑:寺庙一次照面,他便自伤以图收留,若今日不顺从这个人的心思,改日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既然他没有伤害我们和孩子,且看他要做什么。
你也不必太忧虑。
阿福看着他呢,咱们过自己的日子。
流萤瞪大眼睛:自伤?
我见崔大夫吞吞吐吐,所以这么猜一猜。虞瑶道,若因剿匪所伤,大约崔大夫会直言。
且在成州受伤怎么也不至于到灵河县来。
再看一看罢。
流萤便确定虞瑶果真觉出蹊跷。
却远远比想象的镇定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与无措。
被虞瑶态度感染,流萤定住心神点点头:小姐说怎么样便是怎么样。
奴婢都听小姐的。
虞瑶笑: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早些歇息。
奴婢去准备热水让小姐沐浴。流萤也笑一笑,立刻接过话。
约莫半个时辰后,虞瑶和流萤相继陪着孩子们歇下了。
一夜安睡。
翌日一大清早,流萤采买回来。
她下厨做好早膳之后,送两份去一墙之隔的小院,其中一份是楚景玄的,另一份是阿福的。
酒楼的厨娘、小二们如常守着时辰过来,为酒楼今日开门做起准备。
虞瑶则在照顾着相继醒来的宁宁和昭儿。
帮他们穿好衣裳、净手净面,又把他们抱到桌边坐在靠背椅上。
流萤早上给他们蒸的蛋羹。
宁宁大一些,会自己用小勺子了。
虽然勺子用得不够顺畅,但是已经倔强不要别人喂饭。
虞瑶不强求。
干脆让她自己拿着小勺子慢慢吃,又专门给她做几个可爱的围嘴换着用,免得饭菜掉在衣服上,将衣服弄脏。
宁宁今天也不要人喂。
小手握住小勺子,舀了放凉不烫嘴的蛋羹卖力往小嘴里塞。
虞瑶一面看她一面喂昭儿用早膳。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一墙之隔,楚景玄看着摆在他面前的早膳,面容紧绷。
吃啊,你快吃啊。忠厚老实到有些迟钝的阿福,语气诚恳劝他,流萤姑娘的手艺好,这牛肉面真的很好吃,你有伤更得吃饱一点身体才恢复得快。
不说楚景玄的皇帝身份,哪怕他杜撰出的娄将军身份,阿福也不知情。
比不上旁人有眼色,亦辨别不出楚景玄身份暗藏玄机。
故而对待他,与对待旁人无异。
阿福只当自己照顾的这个人乃自家掌柜的好心救下的陌路。
楚景玄:
心中郁结,昨夜辗转难眠,此时全无胃口,他掀开被衾,要下床榻。
使不得!
阿福见状连忙拦下他,你伤未愈,崔大夫交待过,你这几日最好躺着。
楚景玄看着一脸担忧的阿福,越发一口浊气堵在胸口。
本不耐烦,但转念想到这个人应是虞瑶信任的,索性假模假式盘问起他:崔大夫是谁?
阿福老实回答:昨天请来帮你看伤的那个大夫就是崔大夫。
他和你家掌柜的有交情吗?楚景玄又问。
阿福说:崔大夫医术好,大家都爱找崔大夫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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