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然扶着关思韵,让对方把重量交到自己身上,尽量不要用到受伤的左腿。因着关思韵来时没带行李,就身上那一身衣服,沈茵然还特意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胸部围度却相差较大,加之沈茵然的大部分是白色,穿在关思韵身上,就完全呈现出另一种感觉。这会儿,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露肩毛衣,胸口处是镂空设计,下身是同为白色的长裤。
这件毛衣穿在沈茵然身上是优雅知性,到了关思韵那,莫名有种花蝴蝶硬装良家妇女的感觉。包蔓的兄补沪指御厨,沈岁的构鹤在楼控博傻网下若隐若现。
加之关思韵一路上都故作柔弱得靠在沈茵然怀里,旁边再跟着一个同样风骚的董钰雯,三个人走在一起,引得旁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终于是到了古董店,店员看到沈茵然和董钰雯同来倒不奇怪,但看到关思韵,眼里就多了些探究意味。店员们在这里待了一阵子,对沈茵然并不陌生。她们都觉得沈茵然漂亮又气质出众,虽然看上去温柔,但总有种贵不可攀的感觉。
而今,沈茵然却由着关思韵靠在她身上,两个人那么亲近的走着。尽管关思韵穿着一身白,却难掩面上和骨子里的妖孽和风情。她和沈茵然走在一起,前者是被薄霜包裹的烈焰,仿佛随时都会把外层的掩饰融化,露出本身妖冶的姿态。
而后者便是行走的青莲谪仙,哪怕被关思韵这个小妖精缠住了,却还是表现得淡然自若。一个热情似火,一个端雅高贵,明明是两种极端,却又莫名相配。
见店员都望着自己和沈茵然发呆,关思韵笑了笑,主动和她们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关思韵,是沈茵然的朋友。”关思韵自我介绍时,没有用沈茵然的说辞。她希望在别人眼里,自己和沈茵然是同一辈分。果然,那些店员也没说什么,迎着让沈茵然和关思韵她们进来。
虽然是关思韵自己想来的,可真的来了之后,她发现沈茵然在这里的工作要比以前在沈氏悠闲得多。当时得到沈氏的那些股份和沈茵然的所有财产后,关思韵心里一团乱麻,一个月之后,才终于有心情去看这些东西。
可以说,沈茵然几乎把她所有的家当都给了自己。而她自己却只留了一些沈老爷子的古董来到这里。沈茵然如今的钱自然不多,但也没有少得可怜。她开古董店绝对不是为了赚钱,大概只是想过这种平静的生活。
关思韵明白自己给沈茵然带去的难过和伤痛,否则沈茵然也不会抛下一切来到这里。关思韵呆呆得坐在椅子上,看着沈茵然安静得坐在位置上看书。
女人穿着旗袍,身上卓然安静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关思韵忽然觉得,就算一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里看着沈茵然,都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
只不过,刚刚好的气氛在此刻被打乱,看着董钰雯拿着一样木盒进来,关思韵轻蹙眉头,看着对方走到沈茵然旁边坐下。
“阿茵,这是今天刚收到的唐代瓷碗,你看一下。”董钰雯家里不缺钱,而她自己本身也有公司,至于为什么会来沈茵然这里当个店长,自然和沈茵然有关。
董家是做古董拍卖的,董钰雯自小就对古董耳濡目染,加上潜心研究,对古董鉴赏的眼力不错,识物也很刁钻。几个月前的拍卖会上,她和沈茵然初见,对方在拍卖会初现时,董钰雯便被沈茵然所吸引。
那时候的沈茵然着一身藏青色旗袍,质地上乘,盘纹精致,看上去便知出自于名家之手的特别定制。女人不像多数人那样将头发特别细致的盘起,而是随意又自然得散着。
她身上带着常人难有的气质,像一块最上等的白玉,通体晶莹,又好似一朵鲜活的人间富贵花。凡尘俗世,红尘纤影都难以在她身上篆刻痕迹。她安静得坐在人群外,阻隔了喧嚣,身上带着些黯然,却不萧条,反而更加诱人。
初次见面,董钰雯不了解沈茵然的过去,但女人气质斐然,绝对不是普通家庭可以养出来的感觉。董钰雯被沈茵然吸引,后来得知沈茵然自己是开古董店的,便抛下了公司的事务,自告奋勇来当了店主。
“成色没问题,年份没错,保养的也很好,想必卖家一定很喜欢这件瓷器。”沈茵然带着纯白色的手套,轻轻转动着瓷碗,仔细观察碗上细致的纹路。
这是唐代的聍瓷,是比较少见的一个品种。据说,聍瓷大部分用于君主祭天的场合,聍瓷碗径口约手掌大,上面的每个纹路皆是手工绘制,那上面的丹青花纹似耳,寓意天之上神,聆听帝王之恳,保朝堂社稷之兴旺。
每一次祭天后,聍瓷都会被用于堆砌在祭坛中,是以,聍瓷到如今存下的量极少,完好的也十分少,可谓是十分罕见的品种。
董钰雯起初还没想到沈茵然居然懂得这么多,且对于聍瓷背后的一些坊间传闻也有所涉猎,便和她小声交流起这件瓷器的来历,以及卖家转卖给她们的原因。
关思韵虽然在商业上头脑极佳,但对于古董这种东西她却是不懂的。很多时候,关思韵总会觉得自己距离沈茵然很远,就是这种感觉。一个人,不管后期怎样去充实自己,但骨子里的底蕴很多时候是没办法改变的。
关思韵没接触过古董,也不懂这一个破碗哪里值得上千万,在这时候,一道裂痕就出现在她和沈茵然之间。她无法加入董钰雯和沈茵然的话题,只能在旁边干坐着,看着两个人亲近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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