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隔空挥出一剑将房屋给劈开,好救出那火海里的孩童,忽的,一道黑影从着火的房子后面腾空而起。
我惊愣地望着,那身影快如鹰隼,毫无预兆地闯入了火海中!
来不及再去观察,我收心去应对缩小的包围圈,五六条铁链自四周鞭打而至。
这是想要用铁索困住我,飞跃腾挪,左脚落地之际被缠绕上。
我蹙眉低头,足底一震,锁链应声而断。我脚下用劲,鞋尖挑起链子。
一拉一拽间将对方扯上半空,我甩手把人抡飞,右手持着九幽飞旋刺出。
剑如流星,迅疾穿街而过,周遭的烈火都被剑气破开,围剿我的马贼根本无力抵挡,吓得心胆俱裂。
这并不是一剑封喉的夺命剑招,而是大范围制服敌人的招式。
看到跪下来求饶的马贼,抖掉剑身上的血迹,我直奔向烈焰焚烧的房屋前。
不等我举剑劈出一条路来,屋内剑气荡开,直冲我面门。
心头一惊,我后掠数十尺扭身躲开狂狼剑气。
火焰被剑招一分为二,倒塌的房屋从中间裂开,黑影冲天脱出。
待到落定时,我骇然地瞪大了眼,心脏好似被攥住。
着白紫相间长衫的少年背对着我,右手拿着贵气的藏柳,左胳膊夹着一个熏黑脸的小女孩,而这孩子的怀里还抱着一条吐舌头的小黑狗。
火光映照于少年的侧颜上,在他浓密的眼睫下投射出一片晃动的阴影,那双寒星似的明亮眼眸冷漠地注视着火海。
三年未见,凌驰还是从前的少年模样,只是他气质沉淀了下来。皮肤更现苍白,瘦削的面颊多了几分锋锐,不似当年稚嫩。
我离开那时,他明明肤色都深了一些的。
朝气蓬勃的高束发换做了披肩半束发,热风将他的发丝拂过,不禁迷了我的眼。
竟是隐约有了他爹的影子。
汪汪!
小黑狗摇着尾巴叫了几声,小女孩被凌驰轻巧放下,惊吓之中也忘了道谢,抱着狗就跑向担忧的爹娘怀中了。
凌驰的目光自我面上划过,目空一切的眼里没有波澜,我就和这路边的草一样,不值得他停驻目光,牵动心绪。
小
被这薄凉的轻瞥给刺痛,我刚要喊出称呼,少年已经动身从我面前跨过,他开始招呼村里的人集中灭火。
我闭了嘴,也转身投入救火当中。将危楼中被困的人都救出来,然后砍伐出隔离带。
这场火在天色微明时被彻底扑灭,村子被烧了一小半,损失好歹是控制住了,倒在地上不能再战的马贼也全数俘获。
这些人是我要扣下来帮助重建村子的苦力,将身上带着的医魔毒|药给这二十多人服下,他们也算是老实了。
村正带领着年轻力壮的男子去收拾残局,被烧了房屋的老弱妇孺则被安置在村头的土地庙里。我是一起陪同过来的,免得这一路再遇不测。
天渐渐亮了,没有在附近发现可疑之人,我便从庙外的树梢上跃下。
姨姨,吃东西。
刚站定,身后响起脆生生的声音。
我侧眸低头,看到先前被凌驰救下的小女孩。
她左手端着一碗水,右手里还捏着一个变了形的馒头,而那条小黑狗晃动着尾巴跟在她身侧,不知忧愁地吐着舌头。
谢谢你呀。
虽然看出我是江湖上的人了,但这些村民并没有害怕,反而对我报以了善意。
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我接过水和馒头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纤尘不染的凌驰从升起的日色中回来了庙前。
叼着馒头的我噎了一下,连忙拍着胸口将这馒头几口吃下,无端地有了几丝紧张感。
我这一身打扮,好像过于丐帮了,这重逢对我不太友好啊。
怀教主,你留守此处,我去拔除游云寨。
终于不再无视我的凌驰冷淡地开了口,他的目光却并不落在我身上。
他一开口,我有些诧异,不是师姐也不是名字,听起来很陌生。
怎么说呢,只要是没有我的方向,他都会看。
以前互相打闹的日子好像怎么也回不来了,我一个人在这感伤也没意思,不都是我选的。
压下心头情绪,我问,确定这伙马贼都是游云寨的吗?
是不是,都要除掉。
说完也不等我回应,凌驰转身又走。
所以他又跑回来这一趟是给我交代一声?呃,还是不要自我感觉良好吧。
思及至此,我向前几步,喊着,小师呃,凌少侠!
背影一顿,我看见他停住了脚步。
不如你留守村民,让本座去会会游云寨?也算是给神域教做个好名声嘛!
然后凌驰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似乎再听我说一句都是折磨。
姨姨,你和那个哥哥认识吗?
小丫头抱着狗走到我旁边好奇地问,我顺手薅了一把她的圆脑袋,是啊。
那他怎么不理你?
呃可能是我做错了事。
那你道歉呀,我爹犯事了,只要和我娘道歉,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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