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毒蛇轻易用不了内功了,也就放弃了找麻烦,一天天只能招猫逗狗赶海嘴贱刺刺凌驰。
住在这里的几天,我们有帮忙老夫妇捕鱼、砍柴、做饭、修葺院墙。
没有孩子的两个老人还挺开心的,还想挽留我们多住一些时日。
应炼虽然对着凌驰喷毒汁,可对收留我们的老夫妇很是乖巧。
所以就算他好吃懒做,表现得娇生惯养少爷脾气,还不怎么帮忙,老人也是挺喜欢他的。
毕竟他的嘴巴特别能哄人,两老人仿佛将他当做了顽皮的小孙子。
这天下午,凌驰将海边的渔网收了,这几日天气好,他总在海边帮忙捕鱼收网。
凌驰做了这些,又开始宰杀一部分的海鱼,将鱼腌制晾晒挂在竹竿上。等到以后岛上赶集的时候就能让婆婆拿去变卖。
我偶尔也会帮忙,但太阳大了时,凌驰就会赶我去树荫底下休息。
这里一点都不像快冬天的样子,还是酷暑天。
少年那白皙的肌肤,经过几日的风吹日晒,逐渐颜色变深,像是催熟了的稻子。而躲在屋里,昼伏夜出的应炼依旧白白嫩嫩的,真是鲜明的反差。
黄昏时退潮,凌驰拉着我去海滩边捡鱼虾。
放下木桶,我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海滩上,只觉得海水没过的脚背清凉舒适。
海潮卷来时很温柔,凌驰追着浪花跑了会儿。
师姐,螃蟹!
看他这么兴奋,我笑着走到他身旁,难怪你这样高兴,在北漠是没有海的,第一次到海岛吧。
凌驰弯腰抓起小螃蟹,在我面前晃了晃,唇角扬起,难道师姐来过?
虽然没有这样长住,还是到过的。
你和谁?赫连大哥吗。
一个人,当时是追踪一个江洋大盗吧。
这样啊。
玩了一会儿,凌驰将小螃蟹放生了,那些搁浅的鱼虾倒是被他丢进了桶里。
寻了处礁石坐上去休息,我托腮望着凌驰轻快的身影。
难得他表露出这般不加掩饰的快乐,像摇着尾巴撒欢的小狗。
师姐,你看。
他从海边跑来,靠近礁石后,合拢的掌心对着我摊开,里面是形状各异的贝壳。
由于我是坐在石头上,比他高了半个脑袋,这样低头去看凌驰的视野是比较难得新鲜的。
少年清澈的眼眸中盛着落日的余晖,灿烂得让我有些抵挡不住。
我为他失神了一瞬。
因为他这不谙世事的一面不常见,才觉得很动心吗?
我们晚上再回去吧?
凌驰的声音打断了我飘忽的心思,目光聚拢在他的面上,我压下眼睫,心不在焉地问。
为什么,婆婆还等着我们回去吃晚饭。
我下来时就说过了,留着饭就行。我想和师姐看看海上的月亮。
哦我愣愣地答着,又说道:应炼他
哗啦啦,他手里的贝壳都掉在了地上。
未出口的话被凌驰的手掌堵了回去,他目光幽幽地看着我,不提他,行不行?
嘴唇若有似无地触到他的掌心,湿湿的,还有着海水的咸与涩。
可能发觉这样遮住我嘴的动作有些不太好,凌驰红着耳朵松开了手。
他赧然地转开目光,我俩都没有出声。
四周静悄悄的,黑夜来得轻且慢,海潮声像是这片海湾的呼吸,一起一落,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师姐,我看看你脖子上的牙印。
怎么想到这上面的,可凌驰这几天确实一直在给我上药,没怎么犹豫,我将领子拉下去一些,歪着颈侧让他检查。
不知道是天色暗了,还是凌驰的眼神暗了。
少年眼眸半眯,伸出勾住我的肩头,让我弯下腰靠近。
我以为他是要更仔细地看淡去的疤痕,彼此眼神错开之际,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嘴角。
心跳一急,这次是我的。
高低不平的海滩,加上他的紧张,让他没能找对位置。就像当初那个雨夜,他也没能一下子亲上。
然而我的心境与当初不同了。
小师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凌驰低哑地回应了以后,再次吻上我。
这一次我不再需要他来引导,而是顺从地将双臂搭在他肩头,缓慢地搂住了这截散发着热气的后颈。
或许这个姿势对他来说还是太辛苦了。
坐在礁石上的我让他不得不抬头才能吻上,少年轻啄着我的面庞,好似一刻也不想忍耐。
他将我从礁石上抱下来,然后抵在上面,这才是他这个生疏的新手更能够掌控的位置。
我仰头去迎合这个轻柔地吻,从浅到深,他开始学会换气,不再胡搅蛮缠地让我感到不舒适。
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都成了他游刃有余的证明。
在这番亲吻中意乱情迷地叹息着,我扬起脖颈,发现月亮早已升起。
银盘似的圆月挂在清朗的夜空中,投下轻纱般的光辉。
凌驰的吻落在我颈侧,最终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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