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变戏法,我真实地感受到了他变化的心跳,隔着这层薄衣,那皮肉骨头内的脏器,跳动得如此欢快。
奇怪,我觉得自己也气息急促了些,能传染的吗。
再接触久一点,我可能又会血气方刚胡来。所以,师姐,我只对女人这样。你别再胡思乱想,小心我告诉师父、我娘,让你又受罚。
虽然带着警告意味地说出这番话,模样也一派冷傲,可看着他这小脸,实在冷酷不起来。
小师弟好可爱哦,每次这样有些生气又不得不解释的样子,我是真地看不腻。
在我愣神之际,凌驰傲慢地撒开了我的手,还将我往床的外侧推了一把。
我就顺势起开了,退后几步,说道,既然酒醒了,就自己收拾下,我一会儿有事告诉你。
师姐何不现在说。
哦,就是小好可能找到了二师兄要的东西,她和她师父要跟着我们回门派避一避风头。
说完了?
对啊,你都没反对?
我若是说什么,你不是又要讲我小肚鸡肠。师姐做主便是,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
他这又乖又怪的样子,我这会儿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
究竟生气没啊?
我对上他的目光去探究,凌驰一慌,先是想要转开视线,可他蹙起眉梢,又不动声色地瞪回来。
像是在与我较劲那样,最终是我被他的灼灼目光给看得后背发凉,这才妥协地点头。
他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或许就像许慕说的那样,大醉过一场后,凌驰的心情又舒坦了,又成长了?
师姐还要在这里站多久,我要换衣了。
又不是没看过,扭捏什么。
那你请便。
破罐破摔的凌驰不像以前那样斥责避嫌,当着我的面就脱了衣服。
某人精壮的上身露出一大片,肩颈到锁骨的线条格外凝练漂亮,随着手臂的延展,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像是会呼吸那般。
忽的,眼前一黑,凌驰换下来的衣服甩在了我头上。
带着少年体温和气息的衣物像盖头那样盖住我,好像突然被他抱住。
一呼一吸间,属于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钻入鼻腔中。
我顿觉口干舌燥,喉咙一紧。
连忙将衣服拽下,挂在了木架旁,我背过身拍拍自己的脸。
好险,怎么能对着师弟想入非非的,这可是大师姐的独苗子!
走吧,师姐。
凌驰的声音从后往前,换好衣衫的人大步擦过我的身侧,吱嘎一声将门给打开。
许慕没来送我们出门,毕竟他还忙着,我就托了小厮告诉他一声。
两人回到客栈,我看到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欧阳师徒,这大包小包带着一堆,看着像是能在苍山派过年。
凌驰与欧阳老头微微颔首,而对于欧阳好,他则是斜眼扫过,对方也是骂骂咧咧地做鬼脸。
午后,我们出发回去。
因为欧阳宇瘸腿不方便,所以师徒俩是乘坐的驴车,打扮的像是山野村夫,没点眼力劲,是看不出他们身份的。
我没有刻意去掌控追燕,它那小蹄子跑啊跑就挨到惊风旁边了。
眼看着与凌驰的距离拉近,漫不经心骑着马的少年没有了前些日子的低落,眉宇间是一贯的冷淡。
他好像不是很想搭理我,这么想着,准备聊天的心思又歇掉了。
我转眸看向前方,意兴阑珊地牵着缰绳,随着马背颠簸。
夜里投宿一家小客栈,明日早起赶路,应该能在夜里赶回门派。
这小店房间不够,那自然是我与欧阳好、凌驰与欧阳老头各一间。
吃过饭,我在小店外的院子里散步,跟着师父见多识广的欧阳好笑嘻嘻地一抬手,唤道。
姐姐,你怎么会有魔教的信物呢?
我一愣,摸索了一遍身上,应炼送给我的玉佩的确不在了。这小丫头手脚也太灵活了,真是一会儿都不能大意。
这看起来是日月神君的吧,毕竟刻了这两个字。
识货,就是他的。
关系不简单哦。欧阳好笑得贼兮兮的,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转头她又好奇道:怎么拿到的?
显摆了一下,我如此这般声情并茂地述说了过程。
也不知道凌驰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抱着双臂倚靠在墙边,面上是轻慢地笑。
实在是难以忽视这目光,我叉腰看向他,师姐难道有说错?我可是独闯虎穴,将你救出。
凌驰随意地哄着,师姐说得好,我就是来听师姐吹牛的。是我弱不禁风总被掳,你舍生忘死地来搭救,大恩大德,师弟我没齿难忘。
好说,师弟别客气,应该的。我满意地笑了笑。
物归原主~你俩继续吹风,我回屋歇息了。
欧阳好随手一抛,我正欲伸手去接,没料到凌驰腾空一跃,抢在我前面将玉佩给拿走了。
双足落定,少年举起手中的玉佩对着灯色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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