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意一边听蓝皮念,一边盯着象妖妹妹看。
惹得无论是蓝皮还是象妖妹妹都红了脸,她才作罢,移开了眼, 还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也就蓝皮性子好,象妖妹妹害羞的厉害。
若是遇上毒舌的灏恒, 一准儿又要对连意作怪的模样阴阳怪气起来。
连意哈哈一笑,便拉着在旁边看到蓝皮准备的吃食,眼睛都亮了的连拜山,和嬴秋相携而去。
旁人只以为她今日要去嬴鱼族中,实则自然是在路上便改了道,十多日的兼程,他们终于到了苍梧山下。
连意望着面前的苍梧山,青葱苍翠,这里,原本就是鹰王的道场,为鸢深界之脊,是鸢深界最高的山。
将星船埋藏在苍梧山山体之内,又有她信任的鹰王日夜坚守,这确实是她的作风。
她性子算得上磊落,阴谋也用,但她更喜欢明晃晃的阳谋。
便是藏个东西,她也是喜欢放在明面之上的。
若是有人来盗来抢,就得对上她连意的奇诡的阵法和可以信赖的人,算得上一场当面锣对面鼓的正面较量。
所以连意和魔物之间, 注定为敌。
若说魔物那是常年不能见光的阴暗和污秽, 而连意便是代表希望的日光。
光和暗,生来就不能并存。
是天然的宿敌。
刚站在山脚下,那苍梧山各处树木也跟着动了起来。
竟然是纷纷自动自发的挪开了道。
高高的古木之上,隔山岔五的,都停着一只雄鹰。
雄鹰们的修为各异,四五六七阶的比比皆是,大小也是不一的,若说有什么共同点。
那就是那锐利的鹰隼以及金色但锋锐的喙子。
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鸦雀无声。
安静的如同死寂。
估摸着便是有些禽鸟野兽,也被这些鹰吓没了。
连拜山缩了缩脖子,这些鹰看起来太吓人了。
鹰族特有的凶悍和杀意凌厉,尽在那眼,那喙子,以及那抓着枝木的利爪之上。
被鹰隼盯着,就仿佛被杀阵笼罩,心拔凉拔凉的。
连拜山忍不住又靠着连意进了些,连意自己凶,交的些朋友全都不是善茬。
可怜,它一个阵法之灵,修为自被孕育而出就是顶尖于这个星域的存在,然而,它修为高不代表它战斗力强
,也不代表它不会怕啊。
早知道早知道要来见什么鹰王,它说什么也不来,跟着蓝皮多好,有吃有喝还有玩。
嬴秋也跟在连意身后,它想,鹰王自是已经得了它的消息,知道连意来了,否则不会放出这条直通它洞府的
路来。
然而,它心里也凉凉的,心中想法和连拜山还真是异曲同工。
它也是头一次在这么多鹰的注目礼下走路。
看着走在它之前略显欢快的连意,嬴秋低头摸了摸鼻子,也忍不住靠着连意近了近。
不管是它家鹰王主子还是连意,果然都是挺奇怪的。
连意是真的高兴,而且越走越快,出发前夜,赢秋把鹰王的事儿都和它说了。
原来鹰王比她想的付出的还要多。
嬴秋说,鹰王剥离了妖丹之后,便将妖丹投入了连意用来藏着星船的阵法之中。
大有和这星船共存亡的意思。
当时,连意就听的心颤不止。
鹰王是打定主意了,连意要是一直不回来,它便苦等下去。
誓不罢休。
把妖丹投入那阵法之中,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连意如今虽然还不记得自己当年布设的是什么阵法,可是按照她自己的心性以及嬴秋的描述,这阵应该是一
个有去无回阵。
有去无回,便是有人能够找到星船所在,想要进去取得,那也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那么同样的。鹰王的妖丹,进来容易,出去自是出不去了。
不仅如此,既然连意和鹰王有五万年的约定,以她凡事都会深想,且骨子里那种遇到巨大的灾难,哪怕玉石
俱焚也要做成心中之事的疯劲和傲劲,那有去无回阵中该是还叠加了一个自毁阵。
这自毁阵是能将星船彻底毁去的那种,若她想的没错,控制自毁阵的阵牌九成九在鹰王手上。
明明鹰王知道一切,它却还这么做了。
就是要苦等她,若是哪一日确定等不到了,或者它提前虚弱到躯体溃败完全撑不下去了,或者敌人在连意回
来之前先来了,它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的。
幸好,她虽然迟到了,但是到底是到了。
也幸好,鹰王还在等她。
她步子越跨越大,看着那些枝桠之上站的雄鹰,英姿昂扬,并不觉得害怕,也无惧于那些鹰眼,只觉得亲切
。
这般,在通道的尽头,连意远远的就看到一黑衣男子,负手而立,明明姿态闲暇,连意却从中看到了急迫。
她脚下生风,绿色灵光轻闪,人已经到了男子面前,硬生生把嬴秋和连拜山都扔在了后面。
哎连意一走,那被鹰隼盯住的寒意陡然变成一个个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本来还想叫住连意,可脖子
好似被人掐住一般。
总觉得自那鹰王出来,那些鹰的气势更强了,它可能随时随地都会被叼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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