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有秘术能够在胎中便看出资质来,这不,听说这二娃是个了不得的,资质好到超过目前的杜恒,直逼自
己的祖父杜啬。
因此,杜啬大喜。
朝中许多人闻风跟着恭贺。
杜啬曾说,待小孙儿出世,满月之际,必请双巳界最好的餮客居的厨中圣手陈粥来家中办宴。
白凡离开桑城过来找他们之际,这未来不得了的杜家二娃已经生下来了。
听说,复测了资质,果然不同凡响。
这宴席也就是这一个月内的事儿了。
连意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陈粥?
一听就是个好名字,明显生来就是当厨子的命。
她原来也是当过膳师的,若是,过去给那个陈粥打下手,她倒是愿意的。
她就不信,陈粥自己能一个人进府整出几十桌的宴席来!
这不就机会来了?!
如此一想,打定了主意,说干就干,她站起身:既如此,咱们回桑城吧?
同一时间的桑城。
杜家。
杜恒一脸怔愣,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打击的他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凡找不到!
连意也找不到!
他手下的魔兵校尉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被一网打尽,连带着所有的筹码全都被救走!
而且,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明明他知道尹春那儿的两个白家修士十有八九还在城中,可是他找不到。
明明他知道其他魔兵校尉手中的人质被救,以他们的身体状态,也跑不远。
可是,就是找不到。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藤仙连意,肯定是藤仙连意做的。
只有藤仙连意才能行踪如此诡秘。
才是他们魔最大的克星。
他坐在自己的书房中,面前摊开的书册上鬼知道写了什么。
他只觉得有生以来,第一次撞上这么硬的墙。
撞得他头破血流,疼到已经起了悔意。
他到底为何要招惹这样的人。
他不想的。
却陡然想到那一日,杜啬说的未必的意思。
纵使看起来他已经准备充分,但他别说反攻了,连全身而退都未必能做到。
想必,就像他清楚连意一般,连意也知道他这个魔兵将军的存在了。
杜恒心一紧,他到底该怎么办?
而恰好除了上一回杜啬回来过一次,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若是家主知道他手下的魔兵校尉尽数折去,他也没好果子吃。
他实在没勇气接受杜啬对他的惩罚。
正想着这一茬,外面一股喧闹声隐约从院墙后传来。
杜恒烦躁的皱起了眉。
一个弹指,小院中的防护阵法启动,将那些声音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只是声音隔绝了,心却没法平静。
对,就是那个小儿,杜惟光那个废物居然生养出了一个资质这么好的儿子。
看杜啬的高兴,这以后如何,还真不一定呢。
没准穷尽一生,他变成了一个替杜惟光的儿子看守家财的管家,生生活成了笑话。
以前没有这小子的时候,他或许还在想,他是杜家杜啬之下第一人,以后杜家的掌权人应该是他,也只能是
他。
如今一切都变了。
杜恒牙关紧咬,眼中迸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狠意:他从未见过家主杜啬露出过那样的表情。
那种怜爱的,后继有人的,满面红光的表情。
呵呵。
杜啬到底还是个人,他可以对旁人,对自己生的资质差的废物无情,却独独抵挡不了既是自己的血脉之
亲,又资质好的后代。
何况,他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杜恒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杜啬已经提前给他那小孙子铺路了,才让他和可
怕的藤仙连意对上!
杜家有人喜有人忧的时候,连意已经风风火火的回了桑城。
此时的她已经站在了餮客居的门外。
三层高楼的酒楼,光是从外面看就无比气派。
明明不是个热闹的临街铺子,而是在深深的巷子里,偏偏这酒楼门庭若市。
光是站在门口,那气味繁复、层次众多的复杂味道霸道的往鼻子里钻,引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骚动不安,似乎
再不满足它们,马上就能给你爬出来。
特别是对于连意这种馋鬼来说。
可惜,想通过正规途径进去,是不可能的。
餮客居实行订餐制度。
每天只能进一百零八人,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
且不能点菜。
每天吃到什么端看厨子兼老板陈粥的心情。
如此这般的嚣张,居然更受追捧。
连意刚来就忙的要死,要是以往,她定然头一遭事就是打听周围有什么好吃的饭馆。
却原来在桑城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可真会做生意啊。
这种求而不得,半吊着旁人的胃口,含而不露,喂也不喂饱了的手段,才是最迎合人们的心理的。
众人未必不知,但实在是好吃,又有面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连意咽了咽泛滥的口水,深深吸了口气,就凭着这香味,连意觉得人家有资本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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