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碰你。
他顶住华强喉咙口,低笑声,不过也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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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医院。
纪也坐在候诊室,等待医生给她清理伤口。
江让就倚在门外,时不时有电话进来,他垂眸接起,简单吩咐两句。
听着应该是律师。
纪也坐在病床上,指尖微拧,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可江让并没有朝里面看。
医生放下棉球,轻声道,还好,伤口不算深,回去注意护理,过两天再来换药。
纪也点头,放下衣服,起身走出去。
江让的身影有一半落在暗处,他半躬着身,眉眼微敛,气场极低。
见纪也出来,他只微微偏头,瞥过来问,好了?
嗯。纪也点点头。
两人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江让率先起身,轻声道,走吧。
纪也看着他的背影,微怔,片刻后缓缓跟上。
直到上了车。
江让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他喉结微滚,拿过中控台的烟盒,随意抽一根出来点上。
车窗慢降,有青烟蔓延开,在夜色中勾出朦胧的烟圈。
纪也拧着身前的安全带,偏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他。
男人脸色阴沉,薄唇紧抿。直到一支烟快抽完,才开口问她,嗓音沉哑,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纪也心尖一颤。
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还有她额头上被撞出的青紫,也格外明显。
她垂眸,睫毛轻颤,低声道歉,阿让,对不起,我
少他妈给老子道歉。
江让字咬得狠,突然出声,却又不知道在和谁发脾气。
纪也闻言,身体猛地颤了下,眼眶也逐渐泛红。
几秒后,江让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他掐灭烟头,轻叹口气,语气缓和几分。
我要的是你的道歉吗?
他缠着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着江让有些泄气,语气慢下来,小也,你什么时候能相信我一点?
他有问过的。
有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可她不愿意说,结果把自己搞成这样。
纪也鼻尖通红,她轻轻吸了下,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对不起,我,我也不确定是谁,警察也查不出来,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眼泪越擦越多。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江让指尖微顿,有愤怒,有愧疚。
更多的是忘不了刚才那些画面。
如果她出事怎么办,他怎么办?
可她已经哭成这样了。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唇贴在她耳边。
彻底放低了姿态,吻她的头发,轻声道,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我不该凶你。
纪也的眼泪止不住,她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不停摇头。
她应该早点告诉他的。
至少他不是从别人嘴巴里,知道过去那些最最肮脏不堪的事。
可江让一句也没问。
一句都没有。
他只是在气,气她的隐瞒,导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
江让松开她,伸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他冷静下来:
先去警局做个笔录,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嗯?
纪也点头。
她好想问他。问他为什么不追问自己,华强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江让没提,似乎也不想谈。
他只是偏过头,发动了车子。
有细碎的光影打在他的侧脸,仍旧是阴沉、愠怒。
可只有江让知道,更多的是害怕。
到警局后,江氏的律师已经在等。
纪也跟着警察和律师走进去,江让没跟。
他也需要做笔录,只好跟着两名警察去了另一间屋子。
他看着审讯室那道门缓缓合上,却无形在他心上撕开一道口子。
接下来的时间,警察问,他答。
对话简单明了,很快就结束。
您先在这里等下,一会儿等隔壁好了,签完字就可以离开。
江让点头,又哑声问了句,能抽烟吗?
对不起江先生,不可以。不过您可以去外面抽,先别走就行。
江让边起身边从兜里掏烟,叼在嘴上。
他拉开门,正好有位女警察拿着档案从外面走进来,和他擦身而过。
沈队,宜市的卷宗传过来了,你看下吧,这个华强正如受害者所言,才刚刑满释放不到三个月。
之前入狱是因为什么事?
巧了,也是和这位受害者有关。强.奸未遂。
江让脚步怔住,咬着烟的唇陡然松开,又被狠狠攥紧。
他背影微颤,没出声。
明明是颀长挺括的身影,在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却显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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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笔录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
江让把纪也带回家,替她换衣服、洗澡,又花了挺久时间将人哄睡。
看着纪也熟睡的容颜,他靠在床边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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