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也垂眸,他们的房间,离电梯并不近。
陈曦皱眉,偏头看她,怎么啦?
纪也摇摇头,拿起筷子道,没事,吃吧。
下午集合时,纪也跟在陈曦身后走出房间,正巧走廊斜对面的门也开了。
纪也抬眸,就看到姜文山提着包走出来。
她眼皮轻跳。
原来陈曦他们说的干女儿,真的是那个意思。
不过到底是别人的私事,纪也不是个八卦的性子,什么也没说,神色如常的和姜文山打了个招呼。
巡演就在今晚,所有人都去剧场做准备。
纪也是第一批做妆造的,原本想早些做完还能休息会儿,却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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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一院。
纪也靠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低垂着头,后背隐隐被烫伤的痛,一寸寸袭来,惹得她又出了些薄汗。
后勤老师张青拿着挂号单,站在外科诊室门口,看了一次又一次。
小也,很痛吗?张青折回来问她,面露担心。
纪也摇头,没事,能忍的。
张青气的不行,边揉着挂号单边骂,什么人呀,就是个泼妇。
纪也垂眸,没说话。
她手上紧捏着手机,情绪很差。医院的白炽灯忽闪,将她的脸映衬得更加白。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纪也看了眼,原本不想接的,可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卯足了劲,非要和她作对。
没办法,她还是按了接听。
送餐的人说,你不在剧场。江让那头听着有些嘈杂,他沉声道。在哪儿?
后背的刺痛再一次浮过,纪也皱眉,闷声忍了下,随后道,以后别送了,我不在。
江让的声音含了几分疲倦,他软声喊了声,小也。
他刚说完,候诊屏幕正好喊她的名字。
纪也起身,正准备挂电话,又听到江让问,他声音比刚才沉,泛着森冷和咬牙切齿,纪也,你到底在哪,别逼老子自己找到你。
纪也知道他听到了。
她叹口气,说了句,蓉城附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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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让赶了晚班机,到蓉城时正好五点多。
刚下飞机,就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送餐的人找不到纪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江让想过很多可能,唯一没想到,她又把自己整进医院。
他赶到附一院时,医生正好检查完她后背的伤口,边洗手边道,还好隔着衣服,烫的不是很严重。给你开点药膏,回去记得每天涂。
纪也撩下衣服,掀开帘子。抬眸,就看到江让倚在诊室门口,低垂着眉眼,没说话。
他个子高,白衬衫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身子将灯光笼罩住,地砖上倒映出一道沉沉的黑影。
气场极强,惹得医生护士都偷偷抬眸看。
只是他浑身泛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又野又冷。
张青和江让打了个招呼,拿着单子走出去拿药。
纪也起身,瞥他一眼,轻声道,走吧。
江让忍住摸烟的欲望,心头的躁郁一时压不下,忍了又忍,才走出去。
拿过药,张青要回剧院,纪也原本说回酒店,却被江让强行带到了他订的酒店。
门滴一声打开。
房间里黑暗窒静,直到门卡插上,所有灯尽数亮起。
江让走进去,开了点窗,旋即掏烟点上。
他朝纪也看过来,唇齿咬过烟嘴,低骂一声,又将烟头掐灭。
饿吗?他语气中有些无奈,问道。
纪也闷声道,有一点。
说完他看到江让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侍应生推着餐车敲门。
纪也胃口小,再加上感冒发烧,还有后背的灼热痛感,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
江让瞥过来,眉骨轻挑,就吃这么一点?你真的不用控制饮食,已经够瘦了。
甚至比六年前更瘦了。
纪也摇头,解释道,可能是饿过了,吃不下了。
江让叹口气,双腿微敞,靠在椅背上。
他眸底晦涩,仔细看还藏了几分狠戾,挑眉看过来,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也动了动,只觉得后背的牵扯感还是很强烈。
其实说来也挺可笑的。
就在两小时前,她刚做完妆造,从后台往洗手间去。经过大舞台时,她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便走出去看。
纪也看到李团脸色挺差的,而她身旁的姜文山,脸上更是青红不接。
后来纪也才搞清楚,吵来的是姜文山的老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团里搞什么名堂,那个狐狸精呢,叫她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连脸都不要,勾搭你。
姜文山当即恼羞成怒,将她推开,你在这儿发什么疯,还不赶紧回去!
对方却不依不饶,你怕什么,做贼心虚吗?让开,我去找她,我们当面对峙。
说着她就往后台冲。
后台围了不少姑娘,大多都是在看好戏。
纪也深谙。她偏头看了眼,发现徐羽涵并不在,暗自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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